交换

    树影斑驳，红墙彩瓦。

    楼桂月缓步j了殿nei，跪在蒲团上，对着面前巨大的佛像深深磕了三xia，又将手上的香cha在香炉中。

    随后他又跪回蒲团上，静静地看着那尊掉了漆的佛像。

    不言，不语。

    他白皙如玉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笑意，yan瞳如满月一般温柔地散发着金黄的微光。

    直到屋外的树影渐渐开始歪斜，佛像后方才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湛寂法师终于从佛像背后慢慢踱chu来，看着笔直跪着的楼桂月，叹了kou气：“不必执着。”

    “请湛寂法师通rong。”

    “不可。无qgdao乃是极端之人所修，以qgrudao，违背天xg，必然走火ruo。”

    “湛寂法师还记得，柏前辈当年给了元修文一次机会吗？”楼桂月忽然提起往事。

    他记得，湛寂法师最是崇拜不久前圆寂的柏山雁。也是如此，他才三番两次的提dian与柏山雁见过一面的荆婉容。

    “当年，柏前辈也是在雪华山xia那座破庙里遇见元修文的。”这句话就意味颇深了。

    毕竟荆婉容也是在雪华山xia的破庙碰到柏山雁的，而且严格来说，她算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湛寂法师沉默片刻才开kou：“元修文并没有达到湛寂法师的期待。这些年，他不仅没有彻悟，反而走火ruo，越陷越深。这便是给他机会的结果。”

    “不，他没有飞升，那段机缘还存在。”楼桂月想到了什么，浅笑dao，“只是让另外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替代罢了。”

    “怎么能替代？”湛寂法师不赞同地摇tou，“各人缘分天定，不可qiang求。”

    “是。我只求法师一件事。”

    湛寂法师没有拒绝，静静地等着他的xia文。

    “若是接xia来有无qgdao的修士飞升，只求天dao不要为难。”

    “天dao岂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楼桂月不语，微笑地看着他。

    湛寂法师的脸se渐渐沉xia来：“你不会是……不行。就算你修为再gao，也不够qiang行改变天意。况且，修为散尽后，你的shenti……”

    “嗯，我还有shenti。这个也一起算上，就足够了吧？”

    湛寂法师被他的决绝所震撼，久久地伫立着，最后长叹一kou气，回到了佛像shen后。

    “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在那一刻真正到来之际，都不会有结果。若这是你真心所求，便在那里跪着吧。”

    “多谢湛寂法师。”楼桂月对自己将要付chu的代价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像解脱了一般淡然。

    他就那样平静地跪在慈悲的佛像面前，不言不语，像是一尊永恒的雕塑。

    荆婉容咬着指甲，摸chu了shen上的玉牌。

    她往里输了dian灵力，玉牌便轻轻地振动起来。过了几秒，传chu一个久违的声音：“大师jie？”

    “……丹熙熙。”荆婉容gan1涩地叫chu她的名字，随后迟疑着。

    那边先开kou了：“怎么想到找我了？明照宗的生活如何，楼大人待你应该不错吧？”

    荆婉容不知如何回应，她的问题让自己隐隐有了想哭的gan觉，拼命地深呼xi着。不想在丹熙熙面前掉yan泪，总觉得很丢脸。也不想告诉她自己这边的事。

    漫长的沉默让那边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去找楼大人。”

    “没什么事。”荆婉容终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