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VeusAime”_5.理想与供养【※】
──对嘛。
他每开始一个计划,就会卯起来写,常常「焚膏继晷」、「三餐不继」──真的三餐不能温饱,因为他写东西的那阵子不可能去打工。
每当他面容憔悴、小肚腩又更凸起的时候,小ai就接济他。
她不会直接给他钱,人家又不是乞丐。
她会编理由到他租屋处:有时候会假装多煮菜分他,有时候藉口说替植物浇水当然那棵半枯萎的盆栽也是小ai找藉口买来送他的。他几乎不怎麽浇水就是了。
她有时候还帮忙做家事。做家事就不特别找理由了。
只是,在扫地、拖地板、擦桌、整理书柜时,她会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挑本书,翻到随便一页偷夹一、两张千元钞。
明明自己生活都很难了,她依然这麽做,还让自己差点「倾家荡产。」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对吧?
他都不知道吗?
他都知道喔。
他知道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他就很恨她。
每次她去他家,他没一次好口气的。
这才让人心疼。
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知道:就算小ai再怎麽「支持」,他就都还是半调子。
他更恨她了。
不知所云。
她也都知道:多年以来,他呀从来没完成任何一部作品。
一本书都……?
没着落。
别的作品?
没消没息。
该不会?
没有完成任何作品。
嗯。
无话可说。
小ai回首这几年,他没有一次认认真真写完──甚至简短的文章、短篇──轻呢?──他不屑写那种不入流的玩意──他才不向「庸俗的读者」妥协──
结果就是:没有完成任何一部作品。
那些散落的文稿总是参差不齐:文句断碎、内容也毫无章法,甚至没有中心思想──通通只是天花乱坠的奇想、幻想……妄想,有关……就是sese的东西──
他,小ai心里扑通一跳,他好像从没、没跟小ai谈、谈ㄒㄧ、ㄒㄧ……那种事情──不行,果然还是太害羞,小ai甚至不敢把自己的名字跟他放在一起,「在一起?」
透过令人脸红心跳的语词,心与心就这麽系起来,打一个永远分不开的结──他绝不触碰那些题材──
「读者只读那些垃圾,」他常批评那些二流──不入流的作者总拿来作文章的题材──
他的作品一直是「艰深晦涩」的,小ai愿意相信他的「艺术坚持」:他总往最「冷僻」的领域「拓展」;却同时「怅然」「哀叹」:现在的人都不读这些东西了。
然後开始埋怨现在的读者很低俗。
曲高和寡吗?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只觉得没人欣赏他的长才。
他总是把自己b喻成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
他只要有心,最好能遇到机会,就能「迈开步伐,尽情奔驰。」
让我猜──他会说:他只是缺乏赏识自己的「伯乐」──对不对。
小ai不想泼他冷水。
但,他讲的道理小ai只是懵懵懂懂。
写作的问题,小ai会的不多。她只透过国、高中的国文课,认识一些教材选读,其实并不知道他在写作中碰到的困扰。
他突然提起想考博士班的事情,可是已经几个月没收入了。
他说:一定是学得不够多。既然想学东西,最好就是再往上攻读。
他必须承担「传载知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