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还是带我去吃晚餐。

    餐厅就在我家巷子转角，是一间熟悉的羊r0u面店，餐点份量不小，我们每次来都习惯一人一碗汤，合吃一份面，再点点青菜。那天他一坐下就开口，直接跟老板点了两碗汤、两份炒面，还加了一盘青菜和炒牛r0u。

    我小声提醒他：「你点太多了啦，我们吃不完。」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但嘴角藏不住笑意：「我怕你饿坏。」

    「等等你要是没力气，我会很有压力的。」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低头帮我倒茶，像刚刚那句话只是顺口提起的玩笑。

    但我耳根却红了半边，连喝汤都差点烫着舌头。

    他一边看我吃，一边慢慢讲起最近案子的安排，语气不急不缓，像平常那样。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因为我一抬头，就撞进他那双藏着某种克制的眼睛。

    他说：「吃饱一点。」

    我嘴里还含着汤，含糊地嗯了一声。

    晚餐後，我们回到他家。

    门一打开，熟悉的客厅气息涌上来——沙发还是原本那个灰se绒布款，茶几上的玻璃杯歪歪斜斜，像是出门前喝了一半没来得及收。角落放着出差带回来的黑se行李袋，还没打开。

    我换鞋的时候忍不住问：「你是刚刚回来的吗？不是说，星期二才会回来吗？」

    他「嗯」了一声，放下我的袋子，走进厨房倒水。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忍不住软了一点：「你为什麽提早回来？」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很轻：

    「本来订的是星期二，後来想了想……想早点见到你，就改了行程。」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下午的会议，改成线上了。剩下的……不重要。」

    我喉咙动了一下，没说话，只听见自己心跳有点快。

    他把水递过来，语气平静得像什麽都没发生过：「喝水，然後……想先洗澡吗？」

    虽然刚才说得很神气，这会儿我反倒有点怂了，像是强势讨债却被反将一军。

    我低头喝了几口水，坐回椅子上，余光却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他手指轻敲茶杯，语气缓慢：「你刚刚说……一个月的份量？」

    我耳根一热，语调飘起来：「那是b喻啦，夸饰法你懂的。」

    他没接话，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空气像是静了几秒，然後他开口了——语气轻得像玩笑，却让人心脏一跳：

    「所以现在，是要我主动，还是等你准备好？」

    我乾笑两声，抱起背包：「我、我先去洗澡。」

    关上浴室门时，我差点撞到墙。镜子里的我脸红得不像话，完全不像想占上风的那个人。

    水才刚放好，就听见他在门外说：「我帮你拿浴巾。」

    我赶紧回：「不用，我自己有带！」

    他停了一下：「好，那我等你。」

    我靠在门上，心想——这男人也太稳了，一稳就把我全拆光。

    後来我只记得，洗完澡时他拿着吹风机帮我吹头发。

    没说话，也没碰我。

    风很轻，他的手也稳，像是在安抚什麽。

    直到我转过头，他才低下来吻我——

    很慢，很轻，像终於允许自己靠近。

    他吻得很慢，像是在问我一句句话，而我每次回应都像一个答应。

    我抓着他衬衫的衣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把它解开了。

    他低声问我疼不疼，我摇头，但声音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