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绯樱错影 情澜难平
足间皆是世家公子的优雅从容,宛如画中走出的温润君子。
“商姑娘今日这身装扮,倒衬得满园春色都黯淡了。”温润嗓音从身后传来。
余麒临身着一袭月白暗纹长衫款步而来,衣摆绣着的银线兰草随着步伐若隐若现,领口与袖口处滚着深青色的云纹锦边,雅致中透着几分贵气。他腰间悬着一枚羊脂玉坠,温润的光泽衬得整个人愈发清俊如玉。乌发以一支镶着蓝宝石的银冠束起,几缕碎发随意垂落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
手中握着一把湘妃竹骨的素绢折扇,扇面上寥寥几笔勾勒着远山近水,墨色浓淡相宜,尽显文人风骨。白玉般的手指轻摇折扇,腕间一串沉香木手串随之轻响,隐隐飘来淡雅的香气。脚下踏着一双黑色云纹软缎锦靴,鞋头缀着的珍珠在阳光下微微发亮,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公子的从容气度,却又不失温润谦和的气质。
他侧身让出半步,露出身后的江维林。这位相府千金身着茜色罗裙,鬓边斜簪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浅笑轻颤:“早听闻商姑娘艳冠京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商若棠颔首回礼,余光瞥见陆瑾康握杯的指节泛白。自上次坦诚相谈后,他的气色好了许多,鎏金拐杖换成了乌木手杖,月白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却在颤抖——那是他刻意压制情绪的证明。而宋明珏始终沉默地盯着手中酒盏,藏青劲装外随意披着玄色大氅,袖口隐约露出的绷带,昭示着他昨夜又在苦练剑术。
“陆世子,可要与我对弈一局?”余麒临突然开口,打破凝滞的气氛。他扬了扬手中棋盘,棋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陆瑾康挑眉起身,目光掠过商若棠时微微一顿:“正合我意。”两人在石桌旁落座,落子声与远处的丝竹声交织,余麒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听闻世子曾为商姑娘独闯险境?”陆瑾康执棋的手悬在半空,落下时重重砸在棋盘上:“余公子似乎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另一边,江维林已经挨着商若棠坐下,指尖轻抚过案上的桃花笺:“商姑娘可知,宋公子前些日子在城郊马场,一人击退了十名刺客?”她眼波流转,望向正在饮酒的宋明珏,“若不是为了能更配得上某人,何苦如此拼命?”商若棠握着茶盏的手收紧,滚烫的茶水险些溢出——她的确听闻宋明珏受伤,却不知竟如此凶险。
宋明珏似有所感,抬眼与她目光相撞。他忽然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樱花树下,仰头饮尽杯中酒。花瓣落在他凌乱的发间,混着未干的汗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商若棠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见江维林用帕子轻轻按住她的手腕:“商姑娘,有些路,旁人是替不了的。”
棋盘处传来“啪”的落子声,陆瑾康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怒:“余公子这步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余麒临依旧笑意温和,却在收棋时压低声音:“世子可知,商姑娘每日都在花园折下将谢的花?她看似在等花开,实则是在等一个答案。”陆瑾康猛然抬头,正对上商若棠被江维林缠住的画面,心口像是被樱花刺狠狠扎了一下。
春风突然转急,大片樱花簌簌而落,将宴席笼罩在粉色迷雾中。宋明珏倚着树干轻笑,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雀鸟。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口——那是为救商若棠留下的。“江姑娘倒是好眼力。”他突然开口,惊得江维林一颤,“不过比起伤痕,有些人心里的窟窿,才是永远补不上的。”
商若棠终于挣脱江维林,裙摆扫落案上的桃花笺。她跑到宋明珏身边,看到那道伤口时眼眶发烫:“为什么不告诉我?”宋明珏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转而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小蝴蝶该飞向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停留在满身伤痕的枝头。”
陆瑾康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乌木手杖重重杵在地上:“宋明珏,你就只会用伤痛博取同情?”他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