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的雾突然散去一样,她只觉得无语。
太阳彻底落了下来,院子里四处点了灯,冯清月让红蕊先去饭厅盯着摆菜,她自己提了一盏灯,慢悠悠地穿过回廊,到书房请岑闵过去用饭。
岑闵的长随桐谷守在书房外面,冯清月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他虽在内院却还抱着一柄剑,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
直到冯清月走到近前,桐谷方才行了个礼,往旁边避了一下,让冯清月好能上前。
冯清月没有多说什么,她轻轻敲了敲房门,得到房内人的应允后方推门进入。
房屋左边摆了一张伏案,伏案上的画墨色未干,岑闵放下笔准备净手,看到冯清月来了,就停了动作,等着冯清月打湿了帕子替他擦手。
岑闵下朝过来前估计换过了衣裳,现下穿的是件空青曲水纹家常衫子,腰间随意地系了根苍色宫绦,正随着动作微微摆动。
冯清月看着面前神采英拔的男子,面上神色不变,心底却不似从前那般满是柔情。
她有几分潦草地帮岑闵擦手。
岑闵略微皱了皱眉,对冯清月随意的动作有些烦躁,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博古架上,鹤钮直纹双耳香炉里的沉香慢慢地燃着,一室静谧,只有偶尔灯花爆裂的些微声音。
许是天色昏暗,冯清月竟在岑闵低头看向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丝委屈。
天老爷,岑闵也会委屈?冯清月怀疑地扇动了一下如扇子般的睫毛,再抬眼看时,岑闵的表情一切皆如平常,冷峻逼人,不可亲近。
果真是她看错了。
冯清月放心了,她用力绞了绞帕子,把它抻展开搭在架子上,回忆从前的语气,对岑闵柔声道:“已经摆好饭了,王爷随我一起过去用饭吧。
”岑闵没有回应,他敏锐地感觉到冯清月好像有些变了,但却抓不住端倪。
他冷着一张脸越过冯清月大步往前走。
冯清月最好一直爱他,别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不然即使他对她有些莫名的不忍,也不会再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千万别像那个奇怪的梦里那样,随随便便为了其他男人,背叛自己。
事情败落后还一死了之。
岑闵面色沉郁,他不会再像梦中那样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