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离
出府。
她高估了自己不爱后的忍耐力。
岑闵沐浴时不喜旁人伺候,自己随意地擦着头发慢慢走出来。
走到近前,发现冯清月正跪坐在床上,神色是罕见的凝重。
他动作莫名一滞,随后头发也不擦了,手中布巾随意抛到一旁,冷脸站在那里,看冯清月到底想做什么。
冯清月看着岑闵面无表情的脸,语气坚定地把吃饭时想说的话说完:“承蒙王爷抬爱,让妾得以安居在此别院,但如今王爷即将迎娶正妻,留妾在此只能平添烦恼,妾愿替您分忧,自请离去。
”岑闵心下一松,随即脸上带了几分愠色。
前些日子冯清月总是找机会暗示他,想让他给个妾室的名分。
他一向不喜冯清月对他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纵然已经打算把她抬进府里,也决定先不告诉她,冷她一段时间。
本以为她已经安分下来,没想到病刚好又来这一出。
他有些动怒,想要教训她一顿,看到她单薄的身影又莫名有些不忍,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岑闵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你不需如此,等安婉进门后我就会把你抬成妾室,你既跟了我,我也不会薄待你。
”还是反正暂时安抚一下她也没什么,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冯清月明白岑闵定是又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有些烦躁,但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跟他说:“王爷,我不是、唔”岑闵两步迈上脚踏,不耐地掀开被子,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你要还有力气咱们就再做些别的事。
”-冯清月睁开眼,发现岑闵还躺在旁边,一手支头,一双狭长厉眼正盯着她看。
她坐起来,脸上堆起一点笑容,张嘴欲言。
岑闵看了冯清月一眼,心下莫名一跳,下意识斥道:“大清早的,你最好说点爷爱听的话。
”冯清月闭上了嘴,想了想又重新开口:“我是想问你,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罢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岑闵黑沉沉的眸光从上挑的眼尾处投下来,面无表情道:“不要恃宠生娇。
”……外面渐渐响起了叽喳的鸟叫声,晨光从雕着缠枝牡丹的窗棂上透进来,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时辰,岑闵早早已经离去,但冯清月却依旧想不通他那句话是哪里得出来的。
恃宠生娇?她吗?他们两个的相处到底哪里跟‘宠’相关了?也对,岑闵把她养在这个别院,就跟别的人家养了个小猫小狗样的宠物似的。
冯清月眨了下眼,将脑海中繁杂的思绪赶走。
多思多想,不过也是徒增烦恼。
她唤人进来替她梳洗。
红蕊拿着帕子给冯清月净脸,帕子的温热让冯清月有些紧绷着的脸放松下来。
“小姐,今日挽个双蟠髻吧,正好插这支琉璃簪。
”红蕊从桌角的紫檀描金嵌百宝双层妆匣中稍作挑选,拿起一支七宝琉璃簪在冯清月鬓边比着。
冯清月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红蕊见状放下簪子,从冯清月散在肩上乌黑浓密的发丝中轻轻拿起一缕,手指灵活地在柔顺的发间穿梭,干净利索地给冯清月盘好了发髻。
冯清月正对着镜子比对耳饰,她放下手里的珍珠耳坠,微微侧了下脸,看了看插在发间的琉璃簪,有几分感慨道:“我在冯府的时候从不曾想,有朝一日咱们红蕊也能又快又好地盘好这么复杂的发髻。
”红蕊抿嘴笑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说:“这不都是被小姐练出来的嘛,当时王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红蕊立马停住话语,无措地站在原地,神色有几分惶然。
她家小姐昨日对王爷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
小姐定然是被王爷伤透了心,两人的相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