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
的清官,倒不如说是在钓鱼上船。
只要有人怀疑这桩案件,平日里逛到这一处,听到这些话,定然更会坚信大理寺的判断有误。
而只要有了这个推断,所有怀疑的人都会像他们一样夜探宁府,若有人想让那些想为此案翻供的人永远闭嘴,这样,倒的确是纠出所有不同声音的绝佳法子。
丹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刹时苍白。
谢宁玉从后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没有指责,只是无端想起了青鹤早晨同她立的那些誓言。
裴故没有直接给她写推举信的决定是对的,或许不管对于现在的她,还是定北侯府来说,都没有做好准备,成就一个足以撑起门楣的女将军。
要上战场建功立业,以她现在的功夫来看,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正想着,上方的瓦檐处再次出现了一阵凛冽的脚步声。
三个人屏着呼吸看着这次出现的一行黑衣人,相比于他们而言,这群人的脚上功夫显然没有那么干净利落,落地的步伐也在不经意间显出凌乱。
谢宁玉瞥见为首的那个衣服肩上绣着印章,透着月光,上面隐约可见獬豸的图案,如此,倒是大理寺的人自己在监视谁还在关注这起案子。
眼见那几人围着书院在打转,谢宁玉三人慢慢往后退,等待时机以寻直接溜出去的机会。
玄风犹豫再三,看着前方那几人除了围着书院转再没有别的动作,不禁疑虑,压着声儿问谢宁玉:“公主,您觉得大理寺的人出现在这儿,真的只是为了配合白天的鱼饵纠出与他们意见不符的人嘛?”谢宁玉摇摇头,她盯着那几人落地后明显带着懒散的动作,心里有了个大概猜测:“我记得大理寺结案时说过,宁琢清死时书房里有许多文折不翼而飞,至于剩下的,则由大理寺查案时收纳,被放在寺里线索的集中处。
这样想来,大理寺估计是没找到记录江东募捐款的账本,在这儿守株待兔。
”“那文折在他们搜刮前不已经丢失一次了嘛?他们不应该怀疑是被先前偷走了才对?”丹雀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皱着眉问。
“这就是正常人的逻辑,但偏偏大理寺却笃定账本不在先前消失的那一批里,反倒在这里守株待兔,期许现在还来宁府的人里有一个能知道账本的下落。
如此,就只能说明一点——”“先前消失的那些文折,现在也在大理寺。
”玄风面无表情地补完谢宁玉的猜测,事到如今,他心里再没有白日听到她要当定北侯的震惊与不解,取而代之的,则是懊悔与庆幸相互掺杂在心惊肉跳之间。
惊的,是燕京繁华表面下,官府与人结党营私的一手遮天,危险涌动。
懊悔的,是自己未能早早发现这一切,反而还沉浸在定北侯府还能靠圣上眷宠绵延数年的虚影之中,为此还讥朝公主的想法,觉得她自作主张的同时又异想天开。
庆幸的,则是定北侯府的这位公主从头到尾都看得清真相,而她智谋计策从来不凡,或许全心全意地辅佐她,侯府荣光真能有朝一日如她所想,重现燕乾的巨山之巅。
他心下在这一刻百感交集,谢宁玉却依旧临危不乱,只是看着面前那几个大理寺侍卫陷入沉思。
她大概能猜到裴故清楚幕后主使与大理寺勾结这件事,又或者说,裴故心里早已对此案的凶手就是大理寺之人有了猜测。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又或是怕告知自己的猜测会影响她的判断,所以一直闭口不谈,唯独一个劲儿地怂恿她继续深入调查。
谢宁玉此刻心境倒不如玄风复杂,内心对于谁才是幕后主使这个问题也不甚好奇。
相较于这些,她更关心包庇这案子的是否是整个大理寺。
如果只是高位者借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