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
感觉她在上次谢宁斐出征时也有,但现在……她撇了眼眼眸垂着的谢宁玉,心里暗自祈祷不要是什么会掉脑袋的大事,不然,她保不齐会不会拼死拦着她,叫人把她关到房间里蹲着。
这宴一开头就吃到了谢宁玉跟裴故这样大的猛料,往后就算再有什么看头对比之下也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崇祈由着在自己生辰宴还被皇后接二连三驳面子本就不高兴,看着下方上前或长袖善舞,或吹奏乐弦的世家女也不甚顺心。
这种地方出风头到底不过求上头的人注意自己,混个眼熟之后,再讨恩典便显得十分理所当然了。
谢宁玉看着皇后给几个刚刚及笄的官员嫡女牵了线,不过对象大抵是母族的世家子弟,至于皇室的几位皇子,正妃位倒是一个没送出去。
她撇了一眼一旁的温时序,燕京闺秀里有名的才貌俱佳,十二岁时写的文章便被翰林院拿着研读,琴艺说是冠绝燕朝也不为过,家世更是显赫,尚书府嫡长女,嫡系一脉除了一兄一弟外就没旁人了,这样的条件,她倒不信没有收过皇后的橄榄枝。
谢宁玉不是个憋屈自己的人,想到就问,然后成功收货温时序的一记白眼,嫌着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是说过,别说皇后娘娘,便是贵妃那宝贝的六皇子,早先时候也有媒人到府上来讲过。
”“但是?”“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那会儿已经跟你兄长私相授受了,断做不出见到高枝就往上攀的意思。
”“……不对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嘛?阿爹跟尚书大人跟你们的事不是都点了头嘛,就算你们是背着我们先好上的,也算不上私相授受吧。
再者,你不愿意是一回事,那几位没跟你施压?”“这种事,就算我愿意,父亲也未必就能轻易应允。
东宫未立,储君之争动荡,这种情况,站队只怕一不留神惹杀身之祸,他当了一辈子清官,断不会让我随便掺和进去。
”“那你呢?”“什么?”温时序被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问得一愣,头扭过来看她,表情疑惑。
“立储之争,你有属意的嘛?”……“谢宁玉,你别告诉我,你跟裴故的事,跟这个有关系。
”温时序脸上表情凝重了些,看着谢宁玉眼神警告,心上则提着,生怕她说的话比预想的还要大逆不道。
好在,谢宁玉只是轻笑,头侧过去,有几缕发丝挡住了那双灿烂的眼睛:“怎么会?我不做傻事。
”谁会不知现在站队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可若是她真的要上朝堂,真的能保证自己不去参与党羽之争嘛?谢宁玉不清楚,那些算计,理想,谋略,每每看到温时序总是在张口的瞬间又吞回肚子里。
她不同于定北侯府的任何一个人,温时序的存在,于谢宁玉而言,不仅仅是待自己亲如姐妹的姐姐,某种意义上,也是谢宁斐的延续,如果那些理想在说出口后,得到温时序失望心疼的眼,几乎是顷刻的联想,谢宁玉会想到自己的父兄,他们若活着知道她决策会是何种反应?谢宁玉竭力避免自己去想这些,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悲痛或许才会少上几分。
“我需要你活着。
”那是父兄走后,温时序来定北侯府以主人的姿态吊唁时,对她说的话。
像阿姐,也像阿兄。
可更多的,也何尝不是双向的寄托。
接下来的后半场宴会,谢宁玉都表现得异常安静。
贵妃和皇后几次抛话头到她这里,也总是被不咸不淡地打发走。
次数多了,她们自己也觉没趣儿,索性不再管她。
崇祈则在贵女一次次的阿谀奉承中再度找回了自信,表情没有适才的委屈,再度恢复了目中无人的骄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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