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po①c/o/m 殉道
手里握着装有药膏的瓷瓶,解萦站在密室门口,犹豫自己当进不当进。
嘴里说着心里想着对君不封毫无怜悯,无需愧疚,出了密室的,也许解萦始终隐隐约约期盼着他的反抗,至于之后她自己的结局是毁灭抑或无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当然,这同样可能是她留给他的陷阱,她等着他的野心暴露,行径正好验证了他诺言的虚假,她大可以拿他的举动来羞辱他,折磨他。君不封只在第一次留意到疏漏时,心中一闪而过他不愿承认卑劣,而之后,他恢复了平素的思想空白,不去思虑这个疏漏背后的任何考量。他远远地守在一边,不去靠近,能勉强维持他们的现状。一旦触及了禁果,他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心力,去探寻自由背后的真实。
又一声雷鸣,解萦打了一个哆嗦,在睡梦中发起抖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了几声,君不封很清楚地听到,她在唤他大哥。
他很意外,会在解萦口中听到他的这个称呼。
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这么叫他了。
和两人从前朝夕相处的亲密不同,也与她盛气凌人的压迫不似,解萦的这一声低吟脆弱,低落,像是隐藏了许久后突然剥开了内里的伪装。
她重新成了那个缺爱的小姑娘。
脑海中轰隆轰隆地回响着解萦轻声唤他的声音,他呆呆地跪在她的床边,就像曾经犹豫是否应该悄悄牵住她的手,他在应许与无视之间摇摆,最终认命地,在心里,悄悄回应了她的呼唤。
他在这儿,电闪雷鸣的雨夜里,守在她的床边。
窗外雨声潺潺,睡梦中的解萦仍然紧蹙着眉头。他将解萦柔弱无骨的手护进自己手心,自己偏过身,凝视着黑暗中她模糊不清的面容。
长久以来困扰他的自我厌弃感在小姑娘面前,渐渐消失了。
心静如海,他在雷鸣的深夜守着心尖上的小姑娘,知道她从未怕过,心里依然泛起了苦涩的甜。
愣神看了她许久,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他捧起她的手,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一吻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他低声笑了。
夜深人静总是容易想起旧事,想他们曾经度过的每个雨夜,她不怕打雷,却经常被吵的睡不着觉,温婉的性子也随之变了调,骨子里的蛮横一览无余,而他守在床头,总要安抚,情绪安抚下来,是他为她编造梦幻冒险的夜晚,宁静祥和的日常漫长而琐碎,当时以为是寻常,而关系走到了穷途末路,才知往日可贵。
尘封在记忆里的甜蜜侵占了他的心房,对比如今之惨淡,他垂着头,不断喘着粗气,试图压制整个人濒临崩溃的情感波动。他仰面朝天地向后倒去,冰凉的雨水没过他大半个身体,数不清的小伤泛起疼,勉强将他从几近发疯的痛楚中唤醒。
甜美可人的小姑娘与如今残忍暴戾的魔女形象南辕北辙。他疯狂地怀念往昔,但也不厌恶如今的她。就像在他第一次被解萦强暴后,他以为他会恨她,可是没有,猪狗不如活到现在,还是不恨。
在雨水中打了一个寒噤,他冷静下来,直起身,又靠近了解萦。乖乖收回想要触碰她脸颊的手,他冲着她苦笑。
她是他的唯一特殊,唯一例外,是深爱,也是最爱。
只是一度如父如母如兄,多重身份视角下的考量,让他很难从中分辨出自己的真意,即便是现在,哪怕对她动一点非分之想,长年累月积累的道德束缚就会压迫的他苦不堪言。
某种意义上,他感谢如今的悲惨遭遇。解萦对他的拘禁与虐待,让他从另一个角度,渐渐意识到他对她的爱。
虐待是她根深蒂固的性癖,以前总想着解萦能够顺顺利利的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现在看来,能承担她的凛冽,并且为她所喜爱的男子屈指可数。他在种种机缘之下成了她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