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春讯暗传惊旧梦
飞向楼兰方向。慕容卿璃知道,这一战不比以往——他们要穿越的不仅是沙漠,更是千年的时光,要面对的不仅是镜界的咒术,更是历史的伤痕。但她望着身边的四人,忽然充满力量。
因为他们不是五个人在战斗,而是五个文明在携手:张逸风的战刀里有北疆狼族的铁血,伽蓝的胡琴里有粟特商队的沧桑,苏念辞的狼毫里有中原文明的韧性,楚墨尘的镜光里有暗卫司的智慧,而她的玉佩里,藏着四国百姓千年未改的渴望——渴望和融,渴望新生,渴望再也不必用鲜血浇灌和平。
“走,”她翻身上马,双鱼玉佩在胸前发出清越的鸣响,“让镜界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归墟’——不是毁灭的深渊,而是重生的。”
当马蹄踏碎晨露,情网树的新芽突然长成枝叶,为他们指明西北的方向。慕容卿璃知道,无论前方是沙暴还是咒术,只要他们五人还在一起,就没有走不出的沙漠,没有破不了的困局。
因为和融的力量,从来都源自人心的凝聚。而他们的初心,就是照亮所有黑暗的太阳。
慕容卿璃的坐骑踏过玉门关时,月牙泉的倒影里忽然浮现出千年前的烽燧。伽蓝的胡琴奏响《安归引》相互呼应,刀疤下的眼角忽然泛起泪光——那是他曾祖随班超西征时留下的箭伤。
“陛下看!”苏念辞的狼毫指着沙丘缝隙,几株枯死的胡杨树干上,竟有新绿攀援而上。他翻开《西域草木志》,书页间夹着的楼兰古币掉落在地,正面的“安归”与背面的五德星纹样恰好重叠。楚墨尘的镜光扫过古币,镜面上显化出暗卫司秘档:“此币铸于楼兰归附汉朝之年,双面纹样正是双鱼玉佩的雏形。”
夜半沙暴骤起,张逸风的战刀插入沙丘化作路标,狼首纹章喷出的水雾在刀周形成屏障。伽蓝跪坐在沙中,琴弦插入地面竟引出地下暗河,胡琴奏出的《水龙吟》与沙暴抗衡,水珠在琴身凝结成楼兰文字的“润”。慕容卿璃轻抚双鱼玉佩,裂痕处渗出的五德酿在空中画出太极图,沙暴竟顺着阴阳鱼的轨迹分成两半,露出远处若隐若现的楼兰王城。
“那是……”苏念辞的眼睛被沙粒磨花,却仍能看见城墙上蠕动的咒术藤蔓,“用活人魂魄编织的城墙!”他狼毫飞动,在沙地上写下四国的“破”字,墨痕化作火莲炸开,藤曼瞬间萎缩成灰烬。楚墨尘的镜碎片组成三棱镜,将月光折射成五德星芒,照亮城门上用鲜血书写的“焚世”二字。
张逸风突然拔刀怒吼,战刀劈开的不仅是城门,更是百年前镜界屠城的幻影。门内涌出的活尸兵嗅到五德酿的气息,竟集体抱头哀嚎,身上的咒术纹路逐渐显化出“救我”的字样。伽蓝改奏《往生曲》,琴弦光屑落在活尸眉心,他们眼中的浑浊渐渐退去,露出孩童般清澈的目光。
“他们被种下了‘忘魂蛊’,”慕容卿璃取出玉佩贴在一名少女额间,金叶纹样覆盖住蛊虫印记,“但人心未死,就有救。”少女苏醒时,竟用粟特语低唤“母亲”——那是她被咒术前的最后记忆。
众人深入王城,中央的咒术井正吞噬着双鱼玉佩的光芒。伽蓝的胡琴突然发出裂帛之音,残谱竟自动补全,曲终句化作实体金箭,直射井中时空虫洞。张逸风的战刀紧随其后,狼首纹章与井壁的太阳纹共鸣,竟将虫洞切割成两半。苏念辞的狼毫在井口写下《镇魂铭》,每一笔都注入四国百姓的祈福,井中黑水逐渐澄清,映出千年前和亲公主的笑颜。
楚墨尘的镜光突然暴涨,九片碎片组成完整的护心镜,镜中显化出暗卫司初代镜使的影像:“双鱼合璧之日,便是镜界消亡之时。”他单膝跪地,将镜光注入玉佩裂痕,慕容卿璃只觉血脉沸腾,两半玉佩竟在手中融为一体,爆发出的金光中,楼兰王宫的废墟层层叠叠,显化出不同时代的和融场景——汉胡通婚的喜宴、粟特商队的驼铃、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