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侯府最卑贱的庶女,却入东宫当上了侧妃。
我一步一步的谋划着报仇,终于拿到所有证据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孤
宇文华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拔下发间的金簪狠狠刺入他的咽喉。
他染血的蟒袍上金线游龙还在烛火中扭动,就像五年前郁芊芊被拖出地牢时,腕间挣断的鎏金锁链。
我望着他猩红的眼睛,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暴起的青筋:殿下可还记得潇水街胭脂铺的老板娘她撞柱时溅在您衣摆上的血,像极了我们大婚的喜烛。
1
郁芊芊被抬出东宫那日,京城的暴雨像是要把天捅穿。
我跪在被雨冲刷着的泥里,抱着郁芊芊逐渐冰冷的身体,玄色锦缎下露出半截青紫手腕。两日前她跟太子的亲卫走时,还回头冲我笑:初瑶别怕,我明日就回来给你做桂花糕。
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脑子终于在悲伤中拉回来.
回春堂!对,去回春回春堂!我踉跄着背起她,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裙角往下淌。
可我不能自己把希望打破,在没有正式的宣告前。
经过朱雀大街时,巡逻的侍卫厉声呵斥:宵禁时辰还敢乱窜!
我没有理巡逻的侍卫,一个劲的往前冲,哪怕感受到了身体已经脱力,可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心里怕极了,或许我只要快一秒,就一秒,郁芊芊就能活呢。
我死死咬住下唇,任由唇齿间漫开铁锈味。不能停,停下来芊芊就真的没了。她说过要看着弟弟郁翎考取功名,要在城南开第二家胭脂铺,要带我尝遍江南的杏花酒。
终于跑到回春堂门口,停住的双脚再也止不住颤抖,踹了一口气,我冲到大门,抬手框框砸门]
里面传来低沉的声响,[别敲了,来了来了]
她让我把郁芊芊抱进一间还在漏雨的小屋里,我还没听清滴答滴答的声音就被老郎中赶出去。
老郎中提着灯笼出来时,我膝盖已经跪得没了知觉。姑娘节哀。
他话音未落,我我怀中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大股黑血从芊芊口鼻涌出。
雨幕中传来马蹄声,太子亲卫统领拎着染血的马鞭冷笑:冲撞殿下还敢求医把这贱婢扔去乱葬岗。
作为女子,我反抗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就连芊芊的尸骨都抢不回来。我好像能做的只有无声的哭泣,愤怒的咆哮。
看着士兵远去的身影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让太子付出代价。
2
回到侯府就把自己关了起了,脑中不断的想着郁芊芊,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是侯府后门的巷子里
我蜷缩在街边后巷的雪堆里,粗麻单衣冻成冰甲。嫡姐新得的西域猎犬正撕扯我小腿,獠牙刺穿皮肉的闷响混着少女们的娇笑。
小野种也配用炭盆嫡姐的蜀锦绣鞋碾过我手指。
昨儿少了两筐银丝炭,定是你偷去祭你那娼妓生母了。
血珠在雪地上绽成红梅时,巷口突然传来木轮轧雪声。十五岁的郁芊芊推着炭车立在白茫茫一片的大雪里,鬓角霜花映得眉眼清亮如刀。
二小姐的猫儿跑这来了。她突然掀翻炭车,通红的火星子雨点般泼向人群。嫡姐的猎犬惨叫着打滚,侍女们提着烧焦的裙摆哭逃。
她把我拽进炭车夹层时,怀里掉出半块硬如石头的炊饼。我们挤在充斥着焦苦味的黑暗里,听她用染着冻疮的手给我包扎:我叫郁芊芊,西市棺材铺郁老头的女儿。
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朋友,我们在废弃染坊建立了秘密基地。
褪色的靛蓝染布在梁上飘荡,像无数幽魂在月光里起舞。郁芊芊总能从棺材铺顺来奇怪物件:缺角的青瓷碗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