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溪看见他颈侧那道疤——那是他刚来苏府时,为保护小姐被刺客所伤留下的。
夫...夫君...云溪鼓起勇气唤了一声,声音细如蚊蚋。
沈苍梧放下酒杯,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碧桃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沈护卫!小姐突发心悸,老爷让你立刻过去!
云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红影一闪,沈苍梧已经扯下喜绸冲出门去。她的盖头被带起的风吹落,露出那张带着胎记的脸。观礼的婆子们发出低低的嗤笑。
新娘子自己掀盖头,不吉利哟......
云溪独自坐在新房里,龙凤烛已经烧了一半。桌上摆着的合欢饺凉透了,浮着一层凝住的油花。她小心地把沈苍梧那杯没动的合卺酒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辣得眼眶发红。
三更鼓响时,房门终于被推开。沈苍梧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睛比平时更黑更亮,像是烧着两团暗火。
小姐...没事了云溪站起身,绞着衣袖。
沈苍梧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床前开始解腰带。云溪慌忙上前想帮忙,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茧子,磨得她皮肤生疼。
苏...玉...瑶...沈苍梧低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酒气和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云溪僵在原地,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但还没等她后退,整个人就被重重压在了床榻上。沈苍梧的呼吸喷在她耳边,灼热得几乎要烫伤她。
小姐...他又唤了一声,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衣带。
云溪睁大眼睛,看着帐顶晃动的阴影。身上的男人动作凶狠,却始终没有看她的脸。当剧痛袭来时,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进鬓发,右脸上的胎记火烧一样发烫。
窗外,最后一截喜烛啪地爆了个灯花,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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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婚夜,他喊的是别人
云溪醒来时,天已微亮。
床榻凌乱,喜被半垂在地上,她的嫁衣被撕开一道口子,金线绣的鸳鸯断了一半翅膀。身侧空荡荡的,沈苍梧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床褥间淡淡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缓慢地撑起身子,浑身骨头像是被碾碎又重新拼凑起来。右脸的胎记隐隐发烫,仿佛在提醒她昨夜的屈辱——沈苍梧压着她时,喊的是小姐的名字。
苏玉瑶......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剜进她的心口。
门外传来脚步声,云溪慌乱地拢好衣襟,却见萍儿端着热水进来,一见她便红了眼眶:云溪姐姐......
我没事。云溪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萍儿放下铜盆,绞了帕子递给她:沈护卫天没亮就去练武场了,临走时......她欲言又止。
他说什么了云溪攥紧了帕子。
他说......让您别到处走动,免得......萍儿低下头,免得吓着人。
云溪的手指微微发抖,帕子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袖口。
——原来在他眼里,她不仅不配做他的妻子,甚至连出现在人前都是一种冒犯。
三日后,云溪终于踏出房门。
她穿着素净的衣裙,发髻挽得低低的,右脸的胎记用脂粉勉强遮掩,却仍能看出淡淡的红痕。沈苍梧自新婚夜后便再未归家,府里下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怜悯和嘲弄。
听说了吗沈护卫这几日都宿在外院,根本不愿见她。
换作是我,对着那样一张脸,怕是也......
云溪低着头快步走过长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