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过河拆桥
唯独没带一样东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醉海棠的反应。
醉海棠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肖子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指了指醉海棠的脸,缓缓说道:“你平日最爱涂的‘醉红妆’,今日却半点未用。一个连金银细软都不忘带的人,会独独忘了自己最爱的胭脂?”
醉海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被肖子安的话击中了要害。
“除非——”肖子安突然逼近一步,与醉海棠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力,“你根本不是要独自逃命,而是有人早已替你备好了这些。”
醉海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手中的刀刃也因为紧张而微微晃动着,显然她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肖子安的话打乱了。
肖子安趁势再逼:“赵捕头答应带你走,对吗?可惜,他这种连个弱女子都不放过的人,可不像是要带你远走高飞的样子。”
“你胡说!”醉海棠满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声叫嚷道,“他说好了在凉亭等我——”
然而,话刚一出口,她就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紧接着,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了身体。
沈墨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此时却突然“唰”地合上了手中的铁扇,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哦?原来你们是约在凉亭碰面啊。”
醉海棠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扬起手中的短刃,直直地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墨迅速地挥动铁扇,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醉海棠手中的刀刃。短刃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肖子安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闪电般出手,牢牢地扣住了醉海棠的手腕。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你死了,赵捕头只会更安心地远走高飞。”
醉海棠浑身颤抖着,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崩溃般地瘫软下来。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他说要带我去北境,让我在凉亭等他……”
肖子安与沈墨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赵捕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她走,她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罢了。
“凉亭在哪儿?”肖子安沉声问。
“往西十里……枯柳树下……”醉海棠颓然道。
肖子安点头,翻身上马:“带路。”
凉亭隐于山林之间,四周寂静,唯有风声掠过树梢。
醉海棠勒马停在一处高坡上,低声道:“就是那里。”
肖子安眯眼望去,凉亭中空无一人,但亭外的泥地上却有新鲜的马蹄印,显然有人刚来过。
“他还没走。”肖子安低声道,“他在等你。”
醉海棠攥紧缰绳,指节发白。
沈墨轻笑:“姑娘,不如你去见他?”
醉海棠猛地抬头:“你们想让我当诱饵?”
“不。”肖子安淡淡道,“我们想让你活命。”
醉海棠怔住。
在那座古色古香的凉亭之外,树木的影子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然而,这宁静的画面却被一个踉跄的身影打破——醉海棠,她脚步不稳地奔向凉亭,看上去十分狼狈。
“赵大哥!“
醉海棠的声音颤抖着,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哭腔,仿佛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的呼喊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凉亭后的树丛微微一动,赵捕头如同幽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