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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导演的,泠泠,只喝一小口。
我愿意相信妈妈,因为我爱她。
拍摄开始了,我捧起那杯紫色的果汁,轻轻抿了一下。
刚碰到嘴唇,我就感觉不对劲。
我的嘴唇发麻,然后迅速肿了起来。
卡!导演喊道,怎么回事她的嘴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的嘴唇越来越肿,喉咙也开始发痒,呼吸变得困难。
我想哭,但连哭都很困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档期改不了,今天必须完成。导演皱着眉说,我们可以后期修肿。
就这样,我顶着肿肿的嘴唇,继续拍摄。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呕吐。
车刚停下,我就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整整一晚上,我都在卫生间和床之间来回跑。
妈妈帮我擦额头上的汗,难得地露出担忧的表情:
泠泠,妈妈不该让你喝那个的。
这是妈妈第一次承认做错了什么,却不是最后一次。
之后每次出现意外,妈妈都会对我说着自责的话,转头却将我推上台。
九岁那年冬天,我感染了流感,高烧39度。
那天早上,我从梦中惊醒,全身像着了火,头疼得像有人在里面敲鼓。
被子湿透了,黏在我身上。
妈妈......我好难受......我虚弱地喊道。
妈妈进来摸了下我的额头,皱了眉:发烧了!
她拿体温计给我量,脸色越来越难看。
39度!妈妈拿起手机,我以为她要叫医生,却听到她对西装叔叔说:
李总,泠泠发高烧了,是的,我们知道今天的拍摄有多重要......
不,不会耽误的,放心吧,我们一定准时到。
今天还要去拍广告吗我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艰难地吞下两片苦得要命的药,妈妈递来一杯热水:
快点好起来,一小时后我们要出发。
一小时后,退烧药起了点作用,但我还是头重脚轻,身体像灌了铅。
拍摄地点在郊外一片雪地里。
下车时,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脸上。
我裹紧了羽绒服,牙齿不停打颤。
第一个镜头,我需要在雪地里奔跑,然后开心地扬起手臂。
我勉强跑了两步,就感觉肺里着了火一样疼。
卡!导演喊道,
泠泠,你怎么回事动作太僵硬了,表情也不对,要自然一点!
我试了一遍又一遍,但发烧让我头晕目眩,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女儿今天状态很差,导演对妈妈抱怨,这样的质量我没法交差。
妈妈拉着我到一旁,掏出更多药:再吃一片,坚持住,好吗
我不敢说不,但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妈妈见状,蹲下来,罕见地抱了抱我:
坚持住,爸爸妈妈的房贷就靠这个了。
房贷是什么我不太明白,但从妈妈的眼神里,我知道这很重要。
我深吸一口气,吞下那片药,强迫自己走回拍摄点。
四个小时变成了六个小时,又变成了八个小时。
太阳渐渐西沉,气温更低了。
我在雪地里从早上跑到傍晚,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
最后一组镜头!导演终于宣布。
我如释重负,但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我弯下腰,感觉肺要咳出来了。
咳完,我发现手心上有一小点红色。
是血吗我害怕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