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撕心裂肺的震惊和百口莫辩的绝望。
冰冷的背叛感如同毒蛇,噬咬着她的心脏。
*萧彻…为什么…*
这个名字在心底翻滚,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和困惑。冰冷的地牢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与记忆中的背叛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牙齿都在打颤。*系统…这就是你要的虐心吗*
就在这时,牢房外幽暗的通道深处,传来了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那声音在死寂的地牢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来了。
凌霜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牢门的方向。铁栅栏的阴影切割着通道里摇曳的火把光芒。*是他…一定是他…*
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血与火的气息,出现在牢门外。
沉重的玄铁铠甲覆盖全身,甲叶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几处刀劈斧砍留下的深刻凹痕。头盔夹在臂弯,露出那张棱角分明、如同被北境风雪打磨过的脸庞。
眉骨上一道新鲜的刀疤,皮肉翻卷,还在渗着血珠,更添了几分浴血归来的煞气。他的眼窝深陷,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锐利、冰冷,直直地穿透铁栏,钉在凌霜身上。
萧彻。镇北将军。她曾用生命辅佐、效忠的男人。如今,是亲手将她打入死牢的审判者。
牢门被狱卒哐当一声打开,沉重的铁链拖曳声刺耳无比。
萧彻走了进来。他每一步都踏得很稳,带着战场归来的血腥威压,狭小的死牢瞬间被这股气息填满,令人窒息。他停在凌霜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冰冷和死亡的寒意里。
他俯视着她,目光从她沾满污迹的脸,移到她磨破流血的手腕,再到那身单薄破烂的囚衣。那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她记忆中曾有过的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被背叛的愤怒。那愤怒如同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凌霜,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北境风雪的冷冽,北狄王庭的军报,是你泄露的。不是疑问,是冰冷的陈述。是早已认定的罪责。
凌霜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像被砂纸磨过。她想辩解,想嘶喊,想问他为什么不信她想抓住他的铠甲质问他,那些风雪夜里的信任难道都是假的但话到了嘴边,却被那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绝望死死堵住。
记忆里那些被精心伪造的铁证,那些指向她的、环环相扣的巧合,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在他眼中,她早已罪无可赦。*没用的…他认定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萧彻看着她惨白的脸,看着她眼中瞬间涌上的水光和无言的痛苦,眼神没有丝毫动摇。那里面翻滚的,只有被至信之人捅入心脏的暴怒和毁灭欲。
他缓缓抬起了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布满厚茧和细小伤痕的手,一只惯于握刀执剑、号令千军的手。
此刻,那只手里,稳稳地托着一个粗糙的陶碗。
碗里盛着半碗浑浊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令人心悸的暗绿色。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苦涩和腥气的味道,幽幽地飘散出来,钻入凌霜的鼻腔。
data-faype=pay_tag>
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
喝了它。萧彻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在下一道再普通不过的军令,但那平静之下,是比怒骂更刺骨的寒冰,看在你昔日…也算为军效力过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毒酒。
冰冷的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扎进凌霜的心脏。比地牢的寒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