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乱与我的崩溃,都只是他眼前一场无关紧要的默剧。
就是这双眼睛。
就是这种置身事外的平静!
一股尖锐的、带着毁灭意味的疯狂念头,如同淬毒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濒临崩溃的理智。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成为这场闹剧里唯一的祭品凭什么我要独自承受这灭顶的耻辱,被钉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反复凌迟
陆泽宇,你想让我万劫不复
好。
那我偏要把这场戏,唱得更大!唱得更响!唱到无人能忘!
啪嚓——!
一声刺耳至极的碎裂声,如同划破死寂夜空的闪电,猛地炸响!
2
绝地反击
我高高扬起手臂,将手中那只盛着半杯昂贵金色液体的水晶香槟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向脚下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清脆的爆裂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击碎了宴会厅里最后一丝虚假的寂静!第二章
金色的酒液裹挟着无数晶莹锋利的碎片,如同破碎的星辰,四下飞溅!几点冰冷的液体溅到我的婚纱裙摆上,迅速洇开深色的污迹,如同耻辱的烙印。几片玻璃碎屑甚至擦过我的脚踝,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撕裂般的万分之一。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暴力意味的声响,让满场宾客如同惊弓之鸟,瞬间爆发出更大声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无数道目光,由惊愕转为骇然,死死盯在我身上。
我置若罔闻。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疯狂,都在这一刻凝聚到一个孤注一掷的顶点!
我猛地抬手,抓住头上那顶象征着纯洁、承诺与束缚的繁复蕾丝头纱!那精心编织、缀满细碎珍珠和水晶的昂贵织物,此刻只让我感到恶心和沉重!没有丝毫犹豫,五指狠狠收拢,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猛地一扯!
嘶啦——!
布料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声响,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固定头纱的精美发饰被这股蛮力直接崩断,几缕精心打理过的长发被粗暴地扯下,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我感觉不到。那顶象征着新娘身份、也象征着陆泽宇给予我最大耻辱的头纱,如同被抛弃的垃圾,被我随手甩开,轻飘飘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覆盖在那些碎裂的香槟杯残骸之上。
眼前的世界瞬间清晰,也瞬间变得更加冰冷刺骨。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聚焦下,我动了!
没有奔向后台,没有捂脸哭泣,更没有瘫软在地。
我拖着那身沉重碍事的洁白婚纱裙摆,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雪豹,踩着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流淌的金色酒液,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优雅,径直冲向那个一直静静伫立在风暴边缘的男人——沈确!
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空气仿佛被我的动作撕裂,带起一阵冰冷的风。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婚纱下摆被酒液浸湿的粘腻,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针芒刺在我的后背,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几步的距离,瞬间缩短。
沈确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深灰色的伴郎礼服在吊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脸上那层平静的冰面似乎终于被我的举动震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纹,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错愕。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兴味,如同暗夜中悄然亮起的捕食者的瞳孔。
很好!要的就是你这点反应!
在距离他仅一步之遥时,我猛地刹住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右手闪电般探出,目标精准而狠辣——他颈间那条一丝不苟系着的深灰色真丝领带!
五指收拢,带着能勒断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