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

    她慌忙摇头，指尖却抚上颈间的罗盘碎片。碎片突然发烫，浮现出与夜沉渊胸口相通的纹路。记忆如潮水翻涌：三百年前，她跪在葬神谷废墟，怀里的夜沉渊胸口插着至尊骨残片，而玄霄的笑声从云端传来——“洛清歌，这骨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容器啊。”

    庙外突然传来风铃轻响。夜沉渊脸色骤变，挣扎着起身：“是夜家的暗羽…他们来杀我了。”

    苏晚晚却拽住他的袖口，抬头望向庙门。月光中，灰衣人的斗笠被风吹落，露出半张脸——左眼角那颗泪痣，正是前世总在她梦境里出现的标记。

    “墨先生…原来你早就到了。”她听见自已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属于五岁孩童的沙哑，“三千年了，你还是喜欢躲在阴影里玩猫鼠游戏。”

    灰衣人（玄霄）低笑出声，步进庙内，银链骷髅头碰撞出细碎的响：“洛清歌，我该夸你重生得聪明，还是笑你执迷不悟？这一世，你还要为了这个天命者，与天道为敌吗？”

    夜沉渊瞳孔骤缩：“你…认识她？”

    玄霄抬手，月光在他掌心凝成黑色匕首：“何止认识？她可是苍澜界最疯批的弑神女帝，而你——”匕首刺向夜沉渊胸口，“不过是她弑神路上的又一块垫脚石。”

    苏晚晚猛地推开夜沉渊，罗盘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在至尊骨残片上。刹那间，庙内亮起金色阵纹，玄霄的匕首在离夜沉渊咽喉三寸处顿住，仿佛触到无形屏障。

    “逆命者…归位。”

    低沉的机械音从天际传来，苏晚晚右眼的光纹化作完整的沙漏，夜沉渊胸口的残骨竟发出龙吟。玄霄脸色大变，后退半步：“不可能…他的天命锁还没——”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夜沉渊扯过苏晚晚，从破庙后墙跃出，身后传来玄霄的冷笑：“跑吧，小天命者。你以为能逃出天道的剧本？记住了——”

    “三日后的子时，夜家祠堂，你父母的逆命药，可救不了你的断骨之痛。”

    夜沉渊背着苏晚晚在坟包间狂奔，她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像擂鼓般撞击着她的侧脸。右手攥着的木雕狐狸突然裂开缝隙，掉出张纸条，上面是用血写的小字：

    “夜震天挖骨，实为玄霄借刀杀人。救你者，必是洛神族——”

    字迹在月光下渐渐淡去，苏晚晚抬头，看见夜沉渊紧抿的下颌线，和前世他被分尸时如出一辙的坚毅。右眼眶的光纹第三次亮起，这一次，她看清了寿命线尽头的画面——

    他被钉在夜家祠堂的石柱上，四肢断裂，而她握着染血的罗盘，跪在他面前，笑得眼泪横流。更骇人的是，在两人交叠的寿命线下方，隐约浮现出“2023年6月5日”的数字，那是夜沉渊工作证上的日期。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