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思考如何收集继母转移资产的证据。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车位被一辆陌生的保时捷占据了。

    你的车被夏总监调到了B3层。保安走过来解释，她说你级别不够停这层。

    B3层是普通员工的停车区，灯光昏暗，监控死角多。夏南栀握紧包带，快步走向新分配的车位。转过一个柱子，她猛地停住脚步——她的车前盖被划了一个大大的滚字，轮胎也被扎破了。

    夏南栀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拿出手机叫拖车，然后靠在墙边等待，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需要帮忙吗

    又是那个声音。夏南栀抬头，看见苏慕南站在几步之外，手里拿着车钥匙。地下室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不用了，谢谢。已经叫了拖车。夏南栀勉强笑了笑。

    苏慕南走近，看到车上的划痕和瘪掉的轮胎，眉头紧锁：这是故意的。

    可能是谁恶作剧吧。夏南栀轻描淡写地说。

    苏慕南沉默片刻，突然问：为什么你不反抗

    夏南栀愣住了。这个几乎陌生的人，问出了她最害怕面对的问题。

    反抗有用吗她轻声反问，在这个家里，我早就是透明人了。

    苏慕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锐利得像是能看透她的伪装：透明人不会设计出那样的作品。

    拖车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夏南栀道谢后准备离开，苏慕南却递给她一张名片。

    如果你需要法律咨询，可以联系我。他的声音很平静，包括知识产权保护。

    名片很简单，黑底白字，只有名字和电话，没有头衔。夏南栀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妙的电流窜上脊背。

    谢谢，但我恐怕付不起你的咨询费。她半开玩笑地说。

    苏慕南嘴角微扬：有些正义，不需要付费。

    回到家已是深夜。夏南栀轻手轻脚地进门，却发现客厅灯火通明。继母和两个继姐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蛋糕。

    南栀回来了！李红梅笑容满面地招呼她，快来吃蛋糕，庆祝南莉获得青年设计师大赛的参赛资格。

    夏南栀僵在原地。餐桌上摆着的赫然是她四季系列的设计原稿，如今被打上了夏南莉的名字。

    南栀，你那些草图我稍微改了一下。夏南莉得意地说，评委肯定会喜欢的。

    夏建国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夏南栀，笑容淡了些：站着干什么过来给你姐道贺。

    夏南栀机械地走过去，接过继母递来的蛋糕。奶油甜得发腻，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南栀，从明天起你调到南莉的设计团队，协助她准备比赛。夏建国啜了一口茶，语气不容置疑，好好跟你姐学学，别整天画那些没用的东西。

    爸，南栀的设计其实很有创意...夏南栀鼓起勇气开口。

    创意夏建国冷笑一声，商场讲的是利润，不是创意。你看看你，毕业两年了，有什么成就要不是我，你连工作都找不到！

    夏南栀低下头，不再说话。蛋糕上的奶油融化在盘子里，像一团团惨白的眼泪。

    回到房间，夏南栀锁上门，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行李箱。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十本设计册——全是她大学至今的作品，每一页都标注着日期和灵感来源。

    她轻轻抚过那些线条和色彩，这是她唯一没有被夺走的东西。翻开最新的一本，夏南栀开始绘制新的设计——一套以荆棘为主题的珠宝，尖锐、凌厉，与以往柔美的风格截然不同。

    画到一半，她的手停了下来。桌上苏慕南的名片在台灯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夏南栀拿起名片，指尖摩挲着凸起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