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的凤九，杀伐果断，张扬霸道。

    今生的白浅浅，古灵精怪，聪慧狡黠。

    两个灵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合。

    我是凤九，也是白浅浅。

    这时，瓜瓜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宿主，检测到天道法则波动。墨渊仙君的天道惩罚真相已解锁。

    天道惩罚：若不能让曾击败并羞辱自己的战神凤九（即宿主白浅浅），真心爱上自己，墨渊仙君便会……魂飞魄散。

    我愣住了。

    原来，这才是天道惩罚的真相。

    不是简单的让他爱上我，而是要让我这个曾经打败他、嘲讽他、让他留下巨大心理阴影的人，真心爱上他。

    这难度，何止提升了百倍。

    这对墨渊而言，不仅是生死考验，更是对他自尊心的反复践踏。

    难怪他之前那般纠结，那般口是心非。

    他既要完成任务活下去，又要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释然。

    33.

    我在青丘的一处隐秘山谷里，找到了躲起来自闭的墨渊。

    他背对着我，坐在溪边，身影萧索，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

    喂，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堂堂墨渊仙君，九重天战神，也会玩离家出走这套

    他身体一僵，没有回头，声音闷闷的：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她是不是来嘲笑我的我好没用……不仅打不过她，还被她打哭了……现在连任务都完不成了……我死定了……他内心疯狂刷屏，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厌弃。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前世的恩怨，似乎在这一刻，也没那么重要了。

    墨渊，我轻轻开口，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他猛地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错愕和不解。

    你……说什么

    我说，当年仙妖大战，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我不该那般……羞辱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道歉。

    其实，你当年……虽然被打哭了，但……也挺勇敢的。我努力憋着笑，补充了一句。

    他耳根瞬间又红了，眼神却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反正，我都是要魂飞魄散的人了。

    那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看得我心口一抽。

    34.

    谁说你一定要魂飞魄散了我挑眉看他。

    墨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你……你肯帮我

    帮你什么帮你完成任务，让我爱上你我似笑非笑。

    他脸颊更红，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我……我最初，确实是为了活命……才接近你……

    但后来……后来……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浅浅。与任务无关，与前世无关。

    我喜欢你的聪慧，喜欢你的狡黠，喜欢你偶尔的小腹黑，喜欢你……逗我时眼里的光。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我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你，利用了你……

    可是浅浅，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他一口气说完，眼神灼热而真挚，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听着他的心声，与他所言，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