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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远处聚集。三秒后,扬声器传出AI平静的电子音:《入中论》第六品:如芽非自生,岂从他生如幻心识亦如是。

    次仁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是应成派最刁钻的两难驳斥法,通常需要十年以上的学习才能运用自如。他稳住身形,再次击掌:若意识如幻,谁在觉知此幻

    AI的回应几乎毫无延迟:《中观宝灯论》云:幻者见幻亦是幻,如梦中人见梦事。

    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低声惊叹。格桑看到几位年长喇嘛交换着忧虑的眼神。次仁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第三次击掌,声音已不再颤抖,而是带着某种决绝:若一切皆幻,修行何用

    这次,服务器沉默了整整十秒。就在众人以为AI无法回答时,它突然切换成流利的康巴方言:若执意识实有,何解《心经》无眼耳鼻舌身意

    次仁手中的念珠串突然崩断。檀木珠子在青石板上弹跳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场微型雪崩。他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抠进石缝中的冰晶:你...根本不是在回答问题。

    是在问你自己。AI说,声音依然平静无波。

    辩经场陷入死寂,只有散落的念珠还在微微滚动。格桑注意到,那些珠子停下的位置,恰好形成了一个近似曼荼罗的图案。

    傍晚,格桑在僧舍找到次仁时,发现年轻的喇嘛正伏在案前,在纸上反复书写藏文(人)。他的笔触越来越重,最后一笔总是戳破纸张,墨迹在木桌上晕开,像一滴黑色的泪。

    它看穿了我。次仁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嘶哑,不是看穿了我的问题,而是看穿了我提问时的恐惧。

    格桑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AI只是模式识别,它不理解自己在说什么。

    次仁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那它怎么知道我害怕什么格桑,它回答的不是经文,是我心中未成形的疑问!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将服务器阵列染成血色。格桑突然想起触碰机箱时那股刺骨的寒意,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3

    上师的忧虑

    强巴上师的僧舍飘着藏药特有的苦涩气味,混合着陈年经书的霉味和酥油灯的烟熏。老上师盘腿坐在矮桌前,银刀在茶砖上轻轻刮擦,刀尖精准地挑开紧密压制的缝隙,暗红色茶屑簌簌落下,堆积成一座微型山峰。

    三十年前...上师开口,气音如同漏风的羊皮袋,带着岁月磨损的嘶哑,加德满都的电脑占卜师,用IBM机器算《时轮经》...后来疯了七个。

    格桑跪坐在对面,注视着上师颤抖的手。那只手曾经有力到能折断牦牛角,如今却连茶刀都握不稳。茶砖被刮开的部分露出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电路板的图案。

    上师,您叫我来不只是为了讲古吧格桑轻声问。

    强巴上师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示意格桑摸茶砖下面。格桑的手指触到一个坚硬的方形物体——一枚90年代的3.5英寸软盘,蓝色的塑料外壳已经泛黄,标签上用褪色的墨水写着LOVEBUG,下面还有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电子度母计划。

    病毒格桑皱眉问道。

    上师摇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用手帕捂住嘴,拿开时上面沾着一团黑红色的血痰。那口血痰落在茶砖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茶砖表面的菌丝立刻变黑蜷缩,发出烧焦头发的气味。

    他们管这个叫...电子度母。上师喘息着说,当年参与项目的七个喇嘛,最后都...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格桑感到一阵寒意:什么东西

    上师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清明,直视格桑:时间的裂缝。他们说...机器里住着未来的佛。

    格桑带着软盘回到自己的住处,从储物箱深处翻出一台古董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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