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九寨沟别有一番韵味。我打着伞沿栈道行走，五彩池在雨雾中朦胧如梦境，蓝绿交织的湖水像琦琦的眼睛。路过一片冷杉林时，树丛里突然窜出几只野猫，毛色奇特，耳尖有簇毛，尾巴带着黑色环纹。

    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拦在我面前，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然后转身往林子深处走，不时回头看我，像在引路。

    我鬼使神差跟了上去。穿过潮湿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一块林中空地，中央有座破旧的小木屋，屋顶长满青苔。野猫们蹲在屋前，齐刷刷望着我。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个穿藏袍的老太太，皱纹深得像树皮。她手里转着经筒，用生硬的汉语说：年轻人，你身上有猫妖的味道。

    我心头一跳：您认识琦琦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荒漠猫妖三百年才出一个，她是我们九寨沟的守护灵，也是索命鬼。她递给我一条五彩绳，月圆之夜别见她，除非你想变成下一个失踪者。

    我接过绳子，触感冰凉：她真的...吃人

    只吃负心汉。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仅剩的三颗黄牙，你负过心吗

    我哑口无言。老太太转身进屋，声音飘出来：日落前离开长海，月出后别信猫叫。

    回酒店的路上，我在纪念品店买了瓶最贵的青稞酒。店员是个藏族小伙，听说我要去长海，神色古怪：最近那地方不太平，好多游客说看见会发光的大猫。

    有多大

    像小豹子，金毛，尾巴有黑环。他压低声音，我爷爷说是山神的坐骑。

    我心跳加速，这不正是资料里荒漠猫的描述吗

    日落前一小时，我来到长海。这是九寨沟最高最大的海子，湖面如镜，倒映着暮色中的雪山。远处传来几声猫叫，我循声走去，在湖边一片白桦林里看见了琦琦。

    她今天穿着藏蓝色长裙，赤脚踩在苔藓上，耳畔别着朵白色野花。要不是知道她的真身，这画面纯净得像幅油画。

    迟到了三分二十八秒。她头也不回地说，猫科动物的听力果然敏锐。

    我举起青稞酒：赔罪礼。

    她转身，金色瞳孔在暮光中闪烁：聪明人现在应该已经逃出九寨沟了。嘴上这么说，却接过酒瓶直接咬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流到锁骨。

    我在她湿润的锁骨上舔了一口，尝到青稞酒的醇香和她的体香：我从来不是聪明人。

    她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拽着我往林子深处走。天色渐暗，她的眼睛在昏暗中发出微光，像两盏小灯笼。我们来到一棵巨大的云杉下，树干上有个隐蔽的树洞。

    我家。她弯腰钻进去，敢进来吗

    树洞内部比想象中宽敞，铺着厚厚的兽皮和羊毛毯，洞壁挂着各种奇怪物件：风干的鼠类、鸟类羽毛、彩色石头，还有几件明显属于人类的物品——手表、钱包、婚戒。

    战利品我指着那些人类物品。

    纪念品。她歪头，他们的灵魂很美味。

    这话让我后背发凉，但她随即大笑起来：骗你的！都是捡的。她扑倒我，鼻尖蹭着我的脸颊，不过今晚，我想尝尝你的味道...别担心，不会吃光。

    她的吻落下来，尖牙轻轻刮擦我的嘴唇。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月光透过树缝洒进来，照在她半张脸上。我惊恐地发现她的耳朵正在变尖，长出金色绒毛，腰间的毛发蔓延至整个背部。

    月圆之夜我控制不住变形。她喘息着说，最后一次机会，要逃就现在。

    我扯开她的衣领，吻上那些蔓延的金色毛发：我说过，我不是聪明人。

    洞外的猫叫声突然变得急促，琦琦猛地抬头：不对劲。她抽动鼻子，有血腥味。

    她敏捷地窜出树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