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讶道:“怎么?你们不相信?”
鹤舞撇了撇嘴,表示回答。
“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唉……”子微先元很头痛地拍了拍脑袋,一脸愁容,“眼下有件事很麻烦。”三个人立即抬起眼,“什么事?”“谁找我们麻烦?”鹳辛问。
“要打架吗?”祭彤兴奋地说。
鹤舞娇呼道:“终于有事做了!”
子微先元沉重地点了点头,“有人想杀我。”
鹤舞第一个不信,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祭彤慎重一些,“是百越人?什么时候?”
“呃,是九个月之后。”
祭彤愣了一会儿,“等等,我有些听不明白。你是说——你现在知道,有人九个月之后要杀你?”“你听得很专心。师叔我很欣慰。”祭彤抱起肩,疑惑地说道:“九个月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不会是摆草棍摆出来的吧?”“那叫筮算!筮算!灼龟为卜,蓍草为筮,我没教过你们吗?什么草棍。”子微先元不悦地说道。
祭彤没理会他的怒气,“那过九个月再跟我说吧。”子微先元扭过脸,“鹳辛?”鹳辛抬起头,“要杀你的是谁?”子微先元苦着脸道:“我不能说。”
鹳辛叹了口气,“你既然知道有人要杀你,就先下手杀他好了。”“不行。我不能杀她。”“那你就揭穿他,让他没办法动手。”“不行。如果揭穿,我会死得更快。”
“那你就跟他好好谈谈,总能找出来解决办法。”“不行。她绝不会放过我的。除非我死,她才能安心。”鹳辛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正容道:“那么,就没办法了。”祭彤打了个呵欠,“我倒有个办法。”“快说!”“不想被他杀掉,你就——”祭彤抹了下脖子,“先自杀算了。”子微先元呆呆坐了半晌,忽然道:“我想喝酒,谁陪我喝?”鹤舞道:“没兴趣。祭彤,你陪我去看衣服。”“好啊。”祭彤立即答应。
子微先元看着鹳辛,后者知机地捧起木简,“我去给墨师叔送简牍。”子微先元长叹一声,“相识满天下,知心无一人。罢了罢了。”从云池别院出来,子微先元沿堤走到湖边,寻了家酒肆,坐下来要了两瓮夷南最烈的酒,一碗接一碗地喝了起来。这洒寻常人喝上半瓮就要醉倒,子微先元不停气地喝了一瓮,还稳如泰山。酒肆的人大为讶异,看不出这个公子哥儿般的少年有这等豪量。
一直坐到灯火渐亮,两瓮酒已经告罄,子微先元又要了一瓮,酒肆的人怕他喝出事来,借口打烊,把他劝出店去。子微先元提起酒瓮,蹒跚离开酒肆。
若论真实酒量,子微先元远不及祭彤,完全是硬撑着才灌了两瓮酒。一阵晚风吹过,子微先元酒劲上涌,扶着一堵短墙呕吐起来。
这一场大吐,差点儿连肝肺都翻转过来。子微先元脑袋顶着短墙,只觉天眩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子微先元喘息着擦了擦嘴角。周围是一片凌乱的废墟,断垣残壁,荒无人迹。
忽然一声凄叫传入耳内。子微先元困惑地直起腰,寻声望去。
远处一堵残壁兀然挺立,男人威胁的声音传来,“再喊,我就杀了这小崽子!”女人的呼喊低哑下去,变成哀哀的哭声。接着“嗤”的一声,传来丝帛被人大力撕裂的声音。
子微先元使劲摇了摇头。
断墙后,一个孩童坐在地上,哇哇抹着眼泪,旁边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正按着一名妇人。那妇人穿着一袭描金的大红丝裙,两手被缚在身后,低声哭泣。她胸衣被撕开一大片,露出两只雪白的乳房,夜色中看不清面容。
“呯”的一声,酒瓮落在地上。
那汉子一惊按住刀柄,只见一个年轻公子凛然而立,他怒目而视,刚一张口,就弯腰大吐起来。
看到他的狼狈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