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日京城，柳絮飞舞。

    顾清欢立在梧桐院的窗前，手中捏着一封密信，指尖微微颤抖。

    夫人，侯爷回府了。丫鬟青柳在门外禀报。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件藏入袖中。三年夫妻，她竟不知萧景琛早已移情别恋。

    脚步声渐近，萧景琛推门而入，一袭玄色锦袍，面如冠玉，依旧是那个让她心动的翩翩君子模样。

    清欢，今日在府中可还安好他温声询问，眉眼间却带着疏离。

    顾清欢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夫君辛苦了，我已命厨房备好酒菜。

    不必了，我用过晚膳。萧景琛随意应了一声，径直走向书案，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又是这句话。

    三个月来，他几乎每晚都用这个理由推脱。顾清欢静静看着他伏案提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夫君。她轻声开口。

    嗯萧景琛头也不抬。

    明日是母亲的忌日，我想去寺庙为她上香祈福。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萧景琛这才抬起头：去吧，让青柳陪你。记得早些回来。

    话音落下，他又低头继续批阅文书，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例行公事。

    顾清欢望着他专注的侧脸，回想起三年前初嫁时的情景。那时他会为她亲手折花，会在她生病时彻夜不眠地守候，会在雨夜为她披上大氅...

    如今一切都变了。

    她缓缓退出书房，青柳迎了上来：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

    嗯。顾清欢点点头，脚步却有些沉重。

    回到闺房，她坐在梳妆台前，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信纸微微泛黄，字迹娟秀，正是她的贴身丫鬟小芸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

    夫人，奴婢亲眼所见，侯爷这几个月来经常出入柳家，与柳家二小姐柳如烟往来密切。昨日更是在茶楼里...实在有伤风化。

    柳如烟。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顾清欢的心里。柳家是京城有名的商贾世家，柳如烟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众。

    顾清欢苦笑一声，将信纸撕得粉碎。

    原来她这个正妻，早已成了多余的摆设。

    夜深了，萧景琛依旧没有回房的意思。顾清欢独自躺在空旷的大床上，望着帐顶的金丝凤凰图案，心中一片冰凉。

    三年前父亲去世前，曾拉着她的手说：清欢，为父为你选的这门亲事，萧家乃是世代忠良，萧景琛更是品行端正的君子，嫁给他你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

    顾清欢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滑落。

    第二章

    翌日清晨，顾清欢梳洗完毕后便要出门上香。

    萧景琛竟然主动从书房走了出来：我陪你去。

    顾清欢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京城的石板路上，车厢内一片静谧。顾清欢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景，心思却飘得很远。

    清欢。萧景琛忽然开口。

    嗯

    最近府中的事务辛苦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愧疚。

    顾清欢转过头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淡淡回应。

    萧景琛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慈恩寺到了。

    顾清欢跪在母亲的牌位前，点燃三炷香，默默祈祷。香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母亲，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她在心中轻声说道。

    萧景琛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