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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听见我说话吗别睡!看着我!

    意识被强行从黑暗的泥沼里拽回。天旋地转的感觉缓缓退潮,只剩下无处不在、尖锐撕扯着神经的剧痛。

    需要尽快手术,炎症扩散了,再拖下去穿孔的可能性很大!戴着口罩的医生眼神凝重,语速飞快,您家属呢签字的家属怎么还没到

    家属沈屿……

    我费力地转动眼珠,急诊室白炽灯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外面的烟花似乎还在继续,那些爆裂开的绚丽光彩,隔着一扇窗、一条街、一座城市的距离,虚幻得像个拙劣的梦境,和这里的冰冷痛苦完全是两个世界。

    联系不上。旁边的另一个小护士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同情,打了很多遍,没人接……

    一股冰冷的绝望,混着剧烈的疼痛,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那个在漫天烟花下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和此刻急诊室里惨白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发疯的嘲讽。

    痛得牙关都在打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腔深处那个绞肉机般的病灶。视线几次模糊又强行聚焦,挣扎着在那张打印出来的手术告知书上辨认字迹。最终,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指甲几乎嵌进皮肤,在那张关乎生死的纸上,一笔一划,艰难地、清晰地、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晚。

    钢笔摔落在冰冷地砖上的轻响,成了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

    再次醒来,是一种悬浮在温水里般的绵软感。麻醉的效力还没有完全退去,身体沉得抬不起来,只有意识先一步在朦胧的雾气里缓缓上浮。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停留在每一次吸入的氧气里,昭示着这里并非天堂,而是劫后余生的病房。

    嘴唇干裂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下意识地想开口要水。

    姐,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惊喜又焦急的女声。

    是隔壁病床的陪护女孩,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澈活力。她叫小林,住院这两天常跟我说话解闷。

    我循着声音艰难地转过头。身体刚一动,刀口的位置就传来一阵闷痛,像被人猛地攥紧又拧了一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哎哟,别动别动!小林赶紧凑过来,想扶又不敢碰,只能干着急,刚做完手术!疼吧医生说了,不能乱动,至少二十四小时得这么躺着!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疼……一个字挤出来,带着抑制不住的虚弱和颤抖。胃部如同塞满了棱角分明的冰块,沉甸甸地坠在那里,每一次细微的牵扯,都引发密集尖锐的疼痛。

    唉,看你遭这罪……小林满脸不忍,随即又替我不平起来,压低了声音,气鼓鼓地说,姐,我都听说了……昨天急救送你来的时候,护士台就在说这事儿,简直了!没见过这么过分的!天大的事有老婆开刀重要啊他那个什么林楚楚……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名字说出来都晦气,那个狐狸精,能金贵到电话都不接呸!就是没良心!

    狐狸精……林楚楚……

    这三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那片在漫天烟花下依偎在沈屿怀里、挑衅地看着我的白色身影,瞬间清晰无比。喉咙里刚被小林喂进来的一小口水,霎时变得苦涩难咽。

    你都不知道,小林义愤填膺,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点,听他们说,昨晚上游乐场那边烟花放了大半宿!半个城都看得到!啧,光包场钱就吓死人了吧就为了给那不要脸的庆生有钱烧的!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

    后面的话,被刀口一阵凶狠的抽痛猛地截断了。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把喉头那阵翻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指尖紧紧抠着病床冰凉的金属栏杆,指节泛出用力的青白。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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