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和你父亲理念不合。

    周国健短促地笑了一声：理念...确实。有人理念是合作共赢，有人是巧取豪夺。

    你是在暗示我父亲造成了那起事故

    我不知道。他的目光直视我的眼睛，但事故后两天，你父亲带走了所有研究数据和专利草案，留下字条说核心技术我已带走。时间点很微妙，不是吗

    这与徐天磊的说法一致，但我仍难以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除非...那根本不是意外。

    你母亲...她现在在哪里

    青山庄园疗养院。周国健的表情软化了些，每周日我都会去看她，给她读书。医生说虽然苏醒几率渺茫，但她可能能听到声音。

    我胸口一阵刺痛。前世交往期间，周国健确实每周日都有固定安排，当时他说是家庭聚会。原来他是去看望毫无意识的母亲...

    我很抱歉。这句道歉发自内心，无论事故真相如何，林雪的遭遇都令人心痛。

    周国健轻轻摇头：不必。你不是你父亲。他合上电脑，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为什么对周氏这么感兴趣

    我早已准备好半真半假的回答：梁氏发现长风科技获得了内部信息，我追踪资金链，发现与周氏有关联。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他的意料：长风科技他皱眉思索，郑宏伟确实提过投资他们，但我父亲否决了。

    然而钱还是流过去了。我打开手机，给他看徐天磊资料中的那页转账记录。

    周国健盯着屏幕，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不在我权限能看到的范围内...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郑宏伟大步走了进来。他五十多岁，身材精瘦，鹰钩鼻上的金丝眼镜闪着冷光。

    周总，季度报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梁小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周国健迅速合上电脑：郑总监，我们约的是下午。

    杨秘书说改到上午了。郑宏伟的目光在我和电脑之间游移，希望我没打扰到什么...机密会谈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我站起身，故作轻松：只是些合作细节。郑总监，久仰大名。

    我伸出手，郑宏伟迟疑了一下才握住。他的手掌干燥冰冷，像蛇的皮肤。

    梁小姐对周氏的哪个项目感兴趣他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或许我能提供更多信息。

    海天娱乐收购案。我直视他的眼睛，特别是与星辰投资有关的部分。

    郑宏伟的表情纹丝不动，但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恐怕梁小姐误信了谣言。星辰投资只是普通合作伙伴。

    是吗那为什么...

    默然。周国健突然打断我，郑总监很忙，我们不该占用他时间。他的眼神警告我适可而止。

    郑宏伟微微颔首：周总说得对。梁小姐若有兴趣，欢迎正式发函咨询。他转向周国健，报告的事下午再谈。告辞。

    郑宏伟离开后，周国健立刻锁上门：你疯了当面挑衅他

    效果不错，不是吗我冷静地收拾东西，他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

    郑宏伟在利用周氏资源暗中资助梁氏的竞争对手，同时中饱私囊。我没有提及更可怕的怀疑——他可能还策划了我的谋杀。

    周国健深吸一口气：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打草惊蛇。郑宏伟不是好惹的。

    我自有分寸。我拎起手提包，谢谢你的配合。我们改天再聊。

    他拦住我：等等。你答应告诉我真相，却只说了个商业间谍的故事。他的眼神变得锐利，默然，你到底在调查什么

    我与他四目相对，突然决定下一剂猛药：我在调查谁会从我的死亡中受益。

    周国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