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接待确认预约后，杨秘书下来接我。

    她今天穿着米色套装，妆容精致，走路时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梁小姐，周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她将我带到会议室，声音职业而疏离。

    谢谢。我坐下，假装随意地问，杨秘书跟了周总多久了

    三年零四个月。她递给我一杯水，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已婚那她和周国健...也许是我多疑了。

    听说郑总监病了希望不严重。我接过水杯。

    杨秘书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郑总监只是感冒，谢谢关心。

    她在撒谎。我几乎能确定。

    周国健推门而入时，我正站在窗前俯瞰城市景观。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是低调的暗纹。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临时有个视频会议。

    没关系。我转身微笑，周氏集团比我想象的还要...井然有序。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梁小姐对我们公司感兴趣

    当然。毕竟未来的合作需要深入了解。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关于品牌联名计划，我有一些新想法。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太顺利了。周国健对每个提案都点头称是，甚至主动提出增加预算。这不是商业谈判，这像是在讨好我。

    周先生似乎很急于推进这个项目我试探道。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商场如战场，时机很重要。我相信梁小姐也明白这一点。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某种无声的较量在进行。他眼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不是前世那种温柔爱意，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审视的目光。

    对了，我合上电脑，昨晚宴会上那位递甜点的服务生很专业，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我想聘请他们为我们的发布会服务。

    周国健挑眉：服务生我不太清楚，应该是酒店安排的。

    真遗憾。我故作失望，我还想当面感谢他呢。那块提拉米苏非常美味。

    提拉米苏他微微皱眉，昨晚的甜点区没有提拉米苏。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前世宴会上，确实有位服务生特意给我端来特制提拉米苏，说是周先生吩咐的。而现在，周国健却说没有这道甜点。

    可能我记错了。我强作镇定地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个约会。

    周国健起身相送：梁小姐，不知道周五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参观我们新落成的艺术中心。

    前世我们也去过那里，在星空厅里，他第一次吻了我。

    我很乐意。我微笑着说，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利用这个机会获取更多信息。

    离开周氏集团后，我直接去了明珠酒店。凭借梁家的名号，我很容易就拿到了昨晚宴会的员工名单。

    这位张明辉今天早上突然辞职了。人事经理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说，连工资都没结清就走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盯着那个名字——正是前世递给我核桃甜点的服务生。

    有他的住址吗

    人事经理面露难色：这...涉及员工隐私...

    我塞给他几张钞票：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全。突然离职太奇怪了，不是吗

    拿到地址后，我立刻驱车前往。那是一片破旧的城中村，狭窄的巷子里堆满垃圾。按照地址，我找到了张明辉登记的住所——一间简陋的出租屋。

    敲门无人应答。透过窗户缝隙，我看到屋内空空如也，仿佛从未有人居住过。

    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

    正准备离开时，隔壁大妈探头出来：找小张啊他昨晚回来收拾东西就走了，慌慌张张的，连押金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