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厅吧。
离开佛堂时,暮色已浸透雕花窗。小翠抱着药箱跟在身后,忽然低声道:小姐,您刚才咳血...无妨。
林晚摸着胸前的蒜片,蛊毒转移时的反噬让她有些气虚,去把翡翠的尸体埋在西跨院的老槐树下,记得撒些艾草灰。
夜风送来槐花香,混着佛堂残留的檀香。林晚望着天上的新月,想起王氏在佛堂发疯时,翡翠啄向她手腕的模样
——
那只鹦鹉,分明是嫡母用自己的血养了十年的蛊虫载体。
小姐,您说老爷为何突然改变态度
小翠提着灯笼,灯影在青砖上摇曳,从前他可从来不管您的死活...
因为他在翡翠的爪子上,看见了解药。
林晚摸着袖中装着鹦鹉羽毛的锦囊,羽根处的血迹已凝成黑痂,血契蛊的解法,藏在施术者的贴身宠物身上,而父亲,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
路过花园时,她忽然驻足,望着假山后闪过的白影
——
是林月瑶的贴身丫鬟翡翠,不,现在应该叫
小翠,她早就知道,嫡母身边的大丫鬟,其实是林月瑶安插的眼线。
明日进宫,记得带上那瓶艾草汁。
她忽然轻笑,嫡母舍不得翡翠,定会日日去槐树底下查看,而我们,要让她看见...
指尖划过掌心的血痕,最可怕的不是蛊毒发作,而是知道蛊毒何时发作。
更深露重,三皇子府的厢房里,林晚对着铜镜卸下眉间朱砂,露出底下淡青色的胎记
——
那是她前世作为法医时,在火场救人留下的烫伤。萧承煜送来的药箱摆在案头,里面整齐码着银针、艾条和一瓶无色液体。
小姐,三皇子殿下差人送来的。
小翠指着药箱最底层的纸条,说是什么
西域驱虫水
。
展开纸条,熟悉的瘦金体跃入眼帘:血契蛊虫喜食鹦鹉血,翡翠死后,蛊毒将反噬施术者。
落款处画着半枝残莲,与他玉佩上的纹路相同。
林晚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起白日里在佛堂看见的场景:王氏在供桌下藏着的小木盒,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根红绳,每根都系着不同的名字
——
相府里每个庶子庶女的生辰八字,都在其中。
原来,我只是她养的第十二只蛊虫。
她轻声说道,指尖划过药箱里的驱虫水,可惜,她不知道,现代法医最擅长的,就是让寄生虫,找到真正的宿主。
更漏声在寂静中滴答作响,案头的艾草香渐渐淡去。林晚知道,血契蛊毒的败露,不过是撕开了嫡母伪善的面具,更深的宅斗,还藏在相府的每一片瓦当之下。
她摸着袖中从翡翠尸体上取下的红绳,上面刻着的
王氏
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或许,这场血契蛊的博弈,从嫡母用她生母的血种下蛊虫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
寄生虫终究会被清除,而施术者,终将自食恶果。
嫡母,你养了十年的蛊虫,现在成了我的棋子。
林晚对着窗外的槐树轻声说道,就像你当年害死我生母时,不知道她会把蛊虫的弱点,绣在给我做的肚兜里。
夜色渐深,西跨院的老槐树传来夜鸦的叫声。林晚吹灭烛火,任由黑暗笼罩房间。黑暗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血契蛊毒的反噬,只是开始,接下来,她要让嫡母和嫡姐,尝尝被自己豢养的蛊虫反噬的滋味,就像那只死去的翡翠,再无生机。
第六章
私通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