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所就学的学堂中，已满是美誉。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我倾诉他的梦想和抱负，他说他想要通过科举，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我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暗暗为他加油打气。

    终于，到了秀才考试的日子。林羽带着我的祝福和期望，踏上了考场。我在花瓶中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

    放榜之日，林羽的名字赫然在列，他顺利通过了秀才考试。

    林羽摆脱了周遭的祝贺人群，激动地跑回家中，将我唤出，牢牢地牵着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泪花：

    青璃姑娘，多亏了你，我才能通过考试。我林羽在此发誓，此生定会对你忠诚一生，与你相伴相依。

    我若是在人间待的时间更长一些，就该知道，此刻他虽是真心，但真心也是会转移的。

    那时，我看着他那真诚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我轻声说道：

    公子不必如此，能助你实现梦想，原也是我的福分，我合该报恩。只要公子不忘初心，继续努力，日后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第二节

    此后，林羽更加勤奋地读书。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借着微弱的晨光诵读经文；夜晚，万籁俱寂，他依旧在烛光下奋笔疾书。

    我也一如既往地陪伴在他身边，用灵力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并在他简陋的食物中灌注我所能给予的灵气，让他食用后身轻体健。

    不过，成为秀才一花，林氏族人与林羽的走动也渐渐多了起来，三五日中，总有要去应酬的时间。于是经常的，我所调配的食物只能放在小小的厨房中落灰、变质。

    林羽初时看见那些食物，还会露出心痛的眼神，后来便渐渐习惯，更在某一日为我带回一支白玉簪后，状似豪迈地挥袖笑道：

    青璃，君子远庖厨，你放心，未来，我绝对不用你进厨房，不让你的纤纤素手沾一抹尘灰。

    我是一个小小的瓷瓶器灵，我想，我懂的大概是不如一位秀才相公那么多的。

    但，他给我插上白玉簪的时候，我心口感到的一丝烦闷，却做不了假。

    又过了几年，林羽迎来了进士考试。这一次，他背负着林氏族人更多的期望和压力。

    考试那天，他穿着族人们为他整理的整洁长衫，神色庄重地走进了考场。我在花瓶中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终于，放榜的消息传来，林羽考中了进士！整个小镇都沸腾了，林氏族人们纷纷涌到林羽的家中，向他表示祝贺。林羽被众人簇拥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那一晚，他没有回家，我栖身于他的书房内，甚至不敢点燃蜡烛——因为我知晓，在这个时代，若是有人在窗棂投影上看到孤身女子，多半会生事。

    我等到天明，又等到日暮，终于等到兴致高昂而又满身酒气的林羽归来。

    他一回来，便在酒意的驱使下拉着我喋喋不休说了许多，包括见到了县官老爷，见到了学监，见到了本县首富……总之，是许许多多的大人物。

    许多原先他不敢想，连梦都不敢梦的大人物们，通过这一场考试，就轻轻松松地来到了他的面前，成为了他的父母官。

    说到最后，他终于累了，拉着我的手，轻声道：

    青璃，他们看起来都对我很好，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我们，可千万别走散啊。

    然后，他就这样将我的手压在胸前，静静睡去了。

    我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有一些些小小的波动，有时，希望将他收藏起来，永远护在我的身后，有时，又希望就此放开了手，目送他远去……

    我想，我是一个小小的瓷器器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