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更狠的试炼

    上午八点，心内科例会照常进行。主任沈放一进来，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他手里晃着一份投诉单，嘴角带着讥笑：昨晚值班谁负责的

    众人默契地把目光投向我。我站起身：是我。

    沈放盯着我，像在欣赏什么笑话：家属投诉你没耐心，说你差点耽误病人病情。顾远，你自己看看，合不合格

    昨晚家属情绪激动，我一直在安抚，病人情况也及时处理了。我平静答道。

    哼！沈放拍桌子，少找理由，别人怎么没事既然你这么行，今天的抢救室全归你了。有人送来急诊，你负责接。

    同事们一片哄笑：新来的就是干活的命。

    抢救室那可是修罗场啊！

    我咬牙不语，只点头。

    上午十点，急诊科电话响起。

    心内的，快派人，急性心梗！家属闹情绪，你们科主任让新来的去！

    我手脚麻利，戴好听诊器冲到抢救室。病人是个中年男性，胸口剧烈疼痛，额头冒冷汗，家属围在门口吵着要找主任。

    我孩子爸爸要是出事，你们谁负责！女人嚎叫着，差点揪住我的衣领。

    我一边安抚家属，一边迅速查体、下达医嘱：马上吸氧、心电图、抽血、通知心脏彩超！

    家属还想闹，我淡定地说：我姓顾，是负责医生。病人比什么都重要，请让一让！

    急救流程在我手下飞快展开，护士们本想看我出丑，见我条理清楚，也忍不住配合起来。

    病情紧急，家属情绪也极端。一度家属砸碎抢救室的玻璃杯，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医院保安赶来维持秩序。

    我全程顶着压力，额头渗出冷汗，但一项项操作没有失误。就在病人心率骤降的瞬间，我一边大声指挥电除颤，一边心里默念千万别出错。

    清场！所有不相关的人出去！我声音不高，却意外镇住全场。

    保安和护士也开始驱散家属。我亲自操作除颤，配合药物推注，终于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抢救成功，全场松了一口气。

    结果刚出来，主任又出场了。

    沈放皱着眉头：怎么闹这么大动静你怎么做事的！

    护士小心翼翼地插嘴：主任，顾医生抢救成功了，家属现在也没再闹。

    沈放脸色阴沉：别以为你救活一个病人就了不起！医院是讲规矩的地方，你还嫩着呢！

    我心里明白，他是不想让我出头。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有人冷笑，有人投来一丝敬意，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午休时，郑宏斌凑到我旁边，低声说：你抢救那一手真漂亮。就是主任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淡淡一笑：他再怎么刁难，我也不会走。

    他犹豫了下：你真不怕被搞走沈放这人，向来不择手段。

    我摇摇头，没再多说。

    下午，意外再来。

    医院高层突然来巡查。沈放带着我，故作亲切：这是我们科新来的小顾，很努力，但还需要多锻炼。

    院办的女主任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巡查刚走，沈放回头阴恻恻地说：你要真有本事，下个月把心内科的疑难病例全部盯住，一例都不能出错。要不然，别说实习，连转正都别想。

    我点头答应，内心却像刀割。可我很清楚，这场试炼才刚开始。

    临近下班，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你是不是后台很硬小心有人盯着你。

    我把手机握在掌心，看着落日余晖下的医院大楼，心里一句话越来越清晰：

    没关系，越没人看好我，我就越要做到最好——你们给的压力，早晚会全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