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夺魁。

    我成了山沟第一个准大学生。

    妈妈精神病，爸爸癌症晚期，为了攒钱供我读书，誓死不肯去治疗。

    学费很贵，全村东拼西凑出二百个土鸡蛋。

    这恩情我牢记心中。

    拿到医科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翻出爷爷埋在地下的女儿红，请全村人喝喜酒。

    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我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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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伴着酒香和呕吐物发出奇怪的味道。

    警察好久才赶到山沟深处。

    我摸遍了每具尸体的颈动脉。

    李婶子竟然还活着。

    小时候她对我不错，经常施舍半个窝头。

    她有老胃病，酒量很差，劝半天才喝了几口。

    毒鼠药发作的时间长，她趁乱报了警。

    颤颤巍巍倒在这里哀嚎。

    痛苦蔓延全身，连连干呕。

    皱纹颇多的脸拧成了包子。

    我屈膝，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她诧异，不解，眼睛发凸，用力拽住我的手，拼了命的挣扎。

    我用力，笑着看她咽气。

    畅快淋漓，仰天长啸，山谷中回声荡响。

    ......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警察来了。

    他们举着枪，对准我，面色凝重的检查地上的尸体。

    无置可否，狗熊岭七十六口人，除了我，全死了。

    有人一脚把我踢倒在地，反手扣住，戴上手铐。

    脸着地，磕着石块，鼻血瞬间流血，滴在爸爸的脸上，我吸了吸，随即吐了口唾沫。

    潦草的被押走，带上警车。

    一路驰骋，我用心欣赏外面的风景，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县城的派出所。

    审讯室里格外安静。

    七十六个人中毒身亡的大案子。

    反反复复进来很多人。

    他们问我同一个问题。

    冯铁梅，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整整八个小时，被这一个问题困扰。

    他们不给我吃饭。

    饿极了，我吐出一句。

    想做就做，不为什么！人生苦短，让他们早点了结，抓紧投胎。

    年长的警察皱起眉头。

    能看得出，他忍了很久。

    但还是耐心的听我说完，点起了一根烟，瞅了手里的几张纸。

    你爸是肺癌晚期，省吃俭用给你读书，他每个月都去县城卖谷子，却一次医院都没去过。

    我撇了撇嘴，耸肩答，他抽烟叶子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癌症本就治不好，医院也没辙！

    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死我手里，死得其所！

    ......

    警察猛然拍一下桌子，厉声呵斥，你爷爷为了省钱，交代死后绝不买棺材，留钱都给你上大学，你对得起他吗

    我噗嗤笑出了声，捂着嘴巴好缓了好一会儿。

    他一共就留了八十块。还说一年要上三次坟，三瓜两枣都不够买火纸和冥币。

    ......

    警察听了我的话，表情有点复杂。

    却还是给我送了饭。

    我狼吞虎咽，很久都没吃到这样美味的白米饭了。

    奶奶偏心眼。

    家里但凡有点肉都给弟弟，我好几年不知荤味。

    好米煮给他吃，发霉的陈米蒸出来给我。

    我嫌有味不吃，她还骂我挑三拣四，心比天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