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句,清晰无比。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默默忍下了所有委屈。
但这一世,我不会了。
苏晴的脸色瞬间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林晚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只是想帮你扶一下,怕你烫到……
扶我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直接把我‘扶’到开水里。
陆沉见苏晴哭了,更加烦躁:林晚!你够了!晴晴身体不好,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跟我送晴晴去卫生所看看!
他拉着苏晴,匆匆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厨房里,滚烫的鸡汤还在地上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油腻的香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那是苏晴身上常年带着的味道。
手背上的水泡已经连成一片,刺痛一阵阵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洗着伤口。
镜子里的我,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陆沉,苏晴,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我们,慢慢算。
2
尘封的梦想
陆沉带着苏晴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看着地上泼洒的鸡汤,还有被苏晴不小心碰倒在地的暖水瓶碎片,心里一片冰凉。
这个家,哪里还有我落脚的地方
默默地收拾着残局,视线无意中扫过墙角那个落了灰的旧木箱。
那是我的嫁妆箱子。
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打开了它。
箱子里大多是些过时的衣物和被褥。
我翻找着,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边角。
是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裹。
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双半旧的白色舞蹈鞋,鞋尖上还缝着一小段鲜红的丝带,那是当年排练《白毛女》时留下的。
舞蹈鞋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
是省舞蹈团的录取通知书。
日期,是1992年8月15日。
那天,陆沉拿着半袋粮票换来的婚书,涨红着脸跟我说:小晚,车间主任都看见了,我得对你负责。
他说得那么恳切,那么坚定。
我看着他年轻而真诚的脸,想着以后能和他组成一个温暖的家,便将这张承载着我所有青春梦想的通知书,连同这双舞鞋,一起压在了箱底。
我以为,相夫教子,也是一种幸福。
可我忘了,舞蹈才是我刻在骨子里的热爱。
为了陆沉一句我不喜欢你出去抛头露面,我放弃了舞台,折断了自己的翅膀,心甘情愿困在这方寸之间的厨房和家属院。
换来的,却是他对我日复一日的冷漠,和他对苏晴年复一年的念念不忘。
眼泪,一滴滴砸在通知书上,晕开了墨迹。
我紧紧抱住那双舞鞋,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那些在练功房挥洒汗水的日子,那些在舞台上旋转跳跃的瞬间,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我曾经,也是可以发光的啊!
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一粒尘埃
我试着将脚伸进舞鞋。
有些紧了,脚趾也因为太久没有舒展而有些僵硬。
我扶着墙,勉强踮起脚尖,做了几个最简单的基本动作。
身体是生疏的,肌肉是紧绷的,甚至有些力不从心。
可当脚尖立起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和控制感,瞬间传遍全身。
镜子里,我的眼神不再是空洞和麻木,而是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