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却又觉得无比畅快。
这才是生活本该有的滋味,热烈而直接。
陆沉大概是被香味和我的吸溜声吵到了,黑着脸从卧室走出来。
看到我面前那碗红彤彤的牛肉粉,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林晚!你明知道我胃不好,还故意煮这么辣的东西!你是存心的是吧
我抬起头,嘴唇被辣得有些红肿,眼神却亮得惊人。
陆沉,从今天起,我只做合我自己口味的饭菜。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吃不惯,可以自己做,或者,去苏晴那里吃。
他大概是被我的话气到了,也可能是被我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震慑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
突然,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碗,哐当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汤汁和面条溅得到处都是。
不可理喻!他怒吼一声,再次摔门而去。
我看着满地狼藉,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惊慌失措地去收拾。
反而,笑了。
像是打碎了过去那个卑微懦弱的自己。
这一局,我没有输。
我只是在想,他这次,是去找苏晴寻求安慰了吗
4
婚姻真相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餐。
陆沉回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苏晴惯用的廉价雪花膏的味道。
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径直回了房。
冷战,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也好,我乐得清静。
手背上的烫伤依旧刺痛,提醒着我前世的种种。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容易,但在这个年代,女人主动提离婚,依然是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少不了唾沫星子。
更何况,我需要钱,需要一个离开这里的理由。
我想起了那张没有盖章的婚书。
当年,陆沉说纺织厂效益不好,他一个技术员养家糊口没问题,让我安心在家。我信了。
如今想来,处处都是疑点。
揣着不安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决心,我去了街道办事处。
九十年代的街道办,远没有后世那么窗明几净,屋里光线有些暗,空气中飘着一股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负责婚姻登记的是一位戴着老花镜的大妈,态度不算热情,但还算耐心。
同志,我想查一下我的婚姻登记情况。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叫什么名字哪年结的婚她头也不抬地问,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登记簿。
我叫林晚,丈夫叫陆沉。大概是……1992年登记的。
大妈在登记簿上仔细翻找着,发出哗啦啦的纸张摩擦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林晚,陆沉……1992年没你们的记录啊。你是不是记错了年份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放缓语气,大妈,您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是漏了
她又低头翻了一遍,甚至拿出了前一年和后一年的登记簿。
最终,她摇了摇头,肯定地说:姑娘,确实没有你们的登记记录。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领证啊
没领证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怎么会没领证陆沉明明拿回了婚书!
难道……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街道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