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盯着热搜清纯小花夜店热吻的视频看了三遍。

    那确实是我的脸。

    但人是我双胞胎妹妹孙然。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放大又缩小，试图找出PS的痕迹。

    可惜那个侧脸轮廓太完美，连我右耳垂那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都一模一样。

    姐，好玩吗手机弹出孙然的微信，附带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包。

    我回了一串问号。

    她秒回：借你脸用用嘛，反正没人分得清我们。

    我气得手抖，差点把手机扔进鱼缸。

    经纪人林姐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

    孙菲，这波热度不错啊。她的声音像刚数完钱，公司决定顺势给你转型。

    我咽了口唾沫：林姐，那不是我...

    别解释，我懂。她打断我，维持住这个人设，下周有个饮料代言要谈。

    电话挂断前，她补了句：记得发条微博，就说年轻就要敢爱敢恨。

    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梳妆台上摆着半瓶抗抑郁药，医生上周刚调整的剂量。

    我拧开瓶盖，倒出两粒白色药片。

    想了想，又塞回去一粒。

    换成维生素片吞了下去。

    镜子里那张素颜的脸，和视频里浓妆艳抹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我开始练习酒后微醺的傻白甜笑容。

    嘴角上扬15度，眼神迷离但不要太过。

    这是出道时公司培训的第一课。

    练到第五遍时，门铃响了。

    监控屏幕里，孙然穿着我的同款风衣，冲摄像头比了个V。

    惊喜吗她一进门就甩掉高跟鞋，我特意做了和你一样的发型。

    我抓住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我的形象

    清纯玉女她翻了个白眼，多无聊啊。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对着玄关镜子补妆。

    那是我代言的色号，初恋粉。

    放心啦，我又没睡粉。她抿了抿嘴唇，就亲了个小网红，粉丝还没你多呢。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年前我们同时参加选秀，我进了决赛，她第二轮就被淘汰。

    从那以后，她总爱玩这种替身游戏。

    公司让你发微博了吧她熟门熟路地打开我的衣柜，借我条裙子，今晚还有个派对。

    我抢回那条香奈儿连衣裙：你疯了吗还嫌不够乱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

    姐，你眼线晕了。她说。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个距离让我想起小时候，我们总被误认成同一个人。

    直到十二岁那年，她被舞蹈老师选中当领舞。

    而我因为发烧缺席了汇演。

    后来那个老师成了我的第一个经纪人。

    我要发声明澄清。我拿起手机。

    孙然的笑声像打翻的玻璃珠。

    好啊，就说你有个双胞胎妹妹。她歪着头，然后呢粉丝会信吗媒体会信吗

    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不如将错就错。她眨眨眼，反正你迟早要转型。

    我的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她说得对。

    上次有个女星声称视频是AI换脸，被网友群嘲了三个月。

    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林姐，带着一沓合同和满脸红光。

    这位是她盯着孙然，表情像看到双黄蛋。

    我妹妹伸出手：我是孙菲的表妹，来借宿几天。

    林姐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