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系统放的风筝。

    陈默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EMP笔，对着对方胸口就怼。滋啦一声蓝光闪过，那家伙的胳膊瞬间像素化，可转眼又重组了：忘了告诉你，我是数据体。陈默被甩到墙上，胸口晶体红光狂闪，倒计时跳到10:59:32。他看着玻璃舱里苏晴微微颤动的手指，突然想起老妈录音里说的意志才是真锚点，把心一横，猛地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晶体上：数据体咋了老子这叫肉身开团！

    晶体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整个囚禁区的空气都扭曲成波浪纹。数据体嘶地后退，身体开始冒雪花屏：你疯了会把主系统引过来的！陈默没理他，而是把晶体按在玻璃舱锁孔上，银纹顺着线路爬进系统，锁咔哒开了。他刚抱住软倒的苏晴，数据体就像被扔进碎纸机似的扑过来，无数代码碎片钻进他身体，脑子里炸开无数画面：真·陈默被解剖、李明在实验室狂笑、老妈把他塞进时间循环……

    原来……我是她用自己锚点基因捏的替身……陈默咳着血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囚禁区里打转。他把苏晴推到安全角落，转身面对数据体，银纹已经爬满全脸，像戴了张金属面具：就算是副本，也得有副本的尊严。他张开双臂，时间晶体在掌心旋转成黑洞，吸得四周的金属桌椅都飘了起来。数据体发出电子噪音般的尖叫：你知道循环背后是啥吗是……话没说完就被黑洞吞了个干净。

    黑洞刚消失，天花板就轰地塌了，李明的意识投影从废墟里飘出来，浑身缠绕着蓝色数据流：小聪明，以为杀了数据体就赢了他抬手一指，陈默背后突然长出无数根数据线，把他钉在墙上：你妈把锚点基因分成两半，一半在你这儿，一半在我这儿——现在，该合二为一了。陈默看着李明投影里闪过的老妈脸，突然明白为啥自己总在循环里看见她的残影。

    想合体问过我没陈默挣断数据线，银纹在皮肤下组成老妈常画的那个符号。他把晶体怼进李明投影，时间乱流像海啸似的灌进来，李明的数据流被冲得七零八落，里面飘出无数老妈的记忆碎片：她在实验室哭、把他推进时间门、对着记录仪说对不起……原来她不是把我当工具……陈默接住一片记忆碎片，上面是老妈抱着小婴儿的照片，突然觉得胳膊上的银纹没那么烫了。

    李明的投影彻底散成光点，临走前甩出最后一句：主系统不会放过你的……陈默没听清，因为他胸口的晶体正在爆炸，银纹像活鱼似的跳出来，把他和苏晴裹成个茧。等光芒散去，他发现自己躺在老家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手腕的旧伤疤上——那是第一次循环时划的，现在还在。

    醒了苏晴端着水杯站在门口，手腕上没了植入芯片，循环停了，李明的意识碎成数据流跑了。陈默摸了摸胸口，银纹没了，只剩块淡蓝色的胎记。他拿起桌上的手机，草稿箱里那条今晚别出门的短信还在，发送时间显示未知。

    突然，手机自动跳转出个新界面，地图标着主循环中枢，下面一行字缓缓浮现：【时间支点已激活，新循环即将开启】。陈默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窗边，看见楼下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闪而过，跟老妈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他笑了笑，对苏晴说：准备一下，咱们去拆个新副本。

    阳光里，他手腕的旧伤疤隐隐发亮，像个未发送成功的信号，等待着下一次循环的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