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刹那，场景如潮水倒灌——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张薇穿着香奈儿新款套装，正在给某人发消息。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屏幕另一端的头像是团模糊的马赛克，对话框里跳出一行字：确保她七点后离开公司。

    林小满猛地将手机砸在墙上，塑料后盖迸裂的声响里，她想起昨天正是张薇以帮忙整理文件为由，留她加班到七点零五分。而平时这个时候，那位热衷医美下午茶的同事，早就踩着细高跟去赴约了。

    她深吸一口气，摸向口袋里的家门钥匙。金属钥匙在掌心发烫，记忆如老电影般放映——凌晨四点的公寓走廊，邻居王叔戴着橡胶手套，正在她的门锁里塞进细小的铁丝。他耳麦里传出模糊的女声：拖到七点以后出门，剩下的钱少不了你的。

    原来……都是计划好的。林小满靠着墙壁滑坐在地，瓷砖的凉意透过裙摆渗进皮肤。她想起车祸前那辆尾号947的货车，想起司机袖口的青色纹身，想起苏晴昨天送的百合花香里混着的古龙水味——那是男士烟盒的味道，和货车司机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手腕的血痕突然发烫。她踉跄着站起来，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阴鸷，像头被激怒的兽。路过护士站时，她故意撞向推车，在

    apology

    的同时，指尖触到了护士胸前的工作牌：李娟，入职三年，上个月刚申请了大额网贷。

    画面一闪而过：昏暗的出租屋里，李娟对着手机磕头，屏幕上是被反绑的中年男人，视频里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换了药，你爸的手术费我全包。

    林小满转身走进电梯，长按关门键的手指在发抖。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嘴角却扯出冷笑——原来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个人都有把柄被攥在幕后黑手手里。

    而现在，她有了最锋利的武器。

    4

    血色倒计时

    第四节：血色倒计时

    下午三点，林小满站在公司楼下的梧桐树下。

    阳光穿过新叶，在地面投下碎金般的光斑。她盯着自己映在玻璃幕墙上的倒影，手腕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条沉睡的小蛇。

    小满！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甜腻，听说你出车祸了，吓死我了！

    带着茉莉香的拥抱袭来时，林小满注意到对方耳后有块淡青色的瘀痕，形状像枚指印。她的指尖触到苏晴腕间的银手链，金属凉意中混着细微的震动——那是摩斯密码的频率，三长两短，代表求救。

    场景回溯如闪电——地下车库的监控死角，苏晴将黑色塑料袋塞进货车司机怀里，美金的边角露出。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角勾起：撞死她，钱翻倍。司机抬头时，林小满看清了他的脸——左颊蜈蚣疤，袖口露出青色利爪纹身，正是车祸当晚的男人。

    没事，就是轻伤。林小满笑着推开对方，指甲在苏晴手背掐出月牙形的红痕，对了，你耳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晴的瞳孔骤缩，笑容却愈发温柔：不小心撞到门框了。小满，今晚一起吃饭吧，我订了米其林餐厅。

    好啊。林小满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19:00，天台，危险。她看着苏晴转身时飘动的长发，后颈那道月牙形疤痕若隐若现——那是二十年前，真正的苏晴被开水烫伤的印记，而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偷走她人生的冒牌货。

    手机在掌心震动，张薇发来新消息：李总让你去办公室，说有重要文件要签。

    林小满盯着屏幕，指尖抚过玻璃，场景再次回溯——李总坐在大班椅上，手忙脚乱地将白色粉末倒入咖啡杯，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发抖，那是他儿子满月时买的。下一秒，画面跳转至监控画面：某个废弃仓库里，小男孩被绑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