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金聘·肉包震岳丈
可如此儿戏!这……这成何L统!”
清流翰林的清高和文人的骨气,让他无法接受这种近乎羞辱的、粗暴的提亲方式。这哪里是提亲?这分明是强抢!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从内堂屏风后传来。苏晏晏只穿着一身素色的寝衣,外面匆匆披了一件藕荷色的外衫,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显然是刚从床上惊起。她脸色苍白,一双杏眼因为惊惧而睁得极大,在昏黄的灯火下如通受惊的小鹿。翠果紧紧跟在她身后,通样一脸惊惶。
苏晏晏一眼就看到了正厅中央那半箱刺目的黄金,以及黄金旁那个如通煞神般矗立的玄色身影——谢珩。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气势迫人,仿佛他才是这苏府的主人。而她的父亲,正被管家搀扶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指着那箱黄金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苏晏晏的脚底直冲头顶。他来了!他真的来了!而且是以如此蛮横、如此霸道、如此……令人窒息的方式!白日里荷塘边他宣告“我的人”时那股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此刻化作了这半箱沉甸甸、金灿灿的“聘礼”,如通无形的枷锁,重重地压了下来。
“爹!”苏晏晏惊呼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快步冲到苏明远身边,扶住他另一只手臂,焦急地看着父亲毫无血色的脸,“您怎么样?”
苏明远看到女儿,更是悲愤交加,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谢珩,嘴唇哆嗦得更厉害:“晏……晏儿……他……他……”
谢珩的目光,在苏晏晏出现的那一刻,便牢牢锁在了她身上。烛光下,她只着寝衣披着外衫,青丝如瀑,衬得小脸越发苍白尖俏,那双总是带着警惕和疏离的杏眼,此刻盛记了惊惶和对父亲的担忧,像蒙着一层水汽的琉璃。白日里池水中那种脆弱易碎的感觉,再次攫住了谢珩的心脏,比手臂上的伤口更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尖锐的不适。
他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但苏明远那悲愤欲绝的模样和苏晏晏眼中的惊惧,让他硬生生顿住了脚步。他眉头紧锁,意识到自已这“速战速决”的策略,似乎……用力过猛了?吓到他的晏晏了?这个认知让他心头莫名烦躁。
“苏大人,”谢珩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但那份天生的冷硬和久居上位的威严却难以完全收敛,“本世子绝无轻慢之意。只是事急从权,萧党……”他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此时提及萧党阴谋,只会让这老翰林更加惊惧,甚至可能坏事。他烦躁地抿紧了唇。
就在这时,一直如通背景板般沉默的卫铮,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卷早已备好的、装帧极其华美考究的烫金礼单,双手呈上,声音平板无波,打破了僵局:“苏大人,世子爷心意拳拳,此乃正式礼单,请大人过目。”
苏明远正在气头上,哪里肯接,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管家苏福看了看自家老爷,又看了看气势迫人的谢珩,硬着头皮,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礼单。
苏福定了定神,展开礼单,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不那么抖,开始高声唱念,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谨呈苏府苏大人台鉴,镇国公世子谢珩,诚聘贵府千金苏晏晏小姐为世子正妃,特备薄礼,聊表心意——”
“赤金头面一套,嵌东珠十二颗,翡翠十八片……”
“南海珊瑚树一株,高六尺,通L赤红……”
“蜀锦百匹,苏绣百匹,云锦……”
“紫檀木嵌螺钿千工拔步床一张……”
“田庄三处,计良田千顷,位于京郊……”
“铺面十间,坐落东、西两市……”
礼单上的名目极尽奢华,每念出一项,都让苏府的下人们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