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炸开，我眼前金星乱冒，李美华的香水味混着她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跌跌撞撞退到窗台边，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掀起我单薄的病号服。

    楼下传来隐约的人声，我抓住最后的希望大喊：救命！

    李美华脸色骤变，恶狠狠地看着我：反了你了！

    我们不是你亲生的吗我哭着问道。

    刘大强笑了几声，你们啊，生来就是为了做实验品。

    李美华也应道，就是，我生了你，你出点血，让我年轻貌美，不好吗。

    13

    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王医生举着听诊器冲进来。

    养父夹着香烟追到门口，烟灰簌簌落在地上。

    他的眉头拧成死结，盯着李美华手里摇晃的采血针。

    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干什么

    王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严厉，目光扫过窗台边发抖的我和和地上的注射器。

    我死死扒着窗框，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冲着养父声嘶力竭地哭喊：爸！他们要抽我的血！李美华拿针扎我！

    养父的香烟啪嗒掉在地上，火星在瓷砖上迸溅。

    他看着李美华扭曲的脸，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刘大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突然转身想往消防通道跑，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拦住去路。

    我没逼她！他举起双手，额角青筋暴起，是这丫头自己想不开！

    李美华也跟着尖叫：现在的孩子就是叛逆......

    带队的警察翻开记录本，金属手铐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刘大强、李美华，根据《刑法》第333条，你们涉嫌强迫卖血罪、非法买卖器官罪，现依法执行逮捕。

    不可能！刘大强脖子涨得通红，我和你们刘副局长是拜把子兄弟！

    围观群众中突然有人冷笑：刘副局长昨天刚被纪委带走！

    这话像一记重锤，刘大强的腿瞬间软了半截。

    他突然转身揪住李美华的头发：都怪你！是你非要抽这丫头的血！这俩孩子也是你生的孽种！

    刘大强你个畜生！李美华疯狂挠他的脸，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警察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们分开，金属手铐扣上手腕的声音清脆刺耳。

    慕建州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额头还挂着汗珠：刘家村的换血窝点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地下室的冰柜......全被发现了。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双腿一软跌坐在窗台上。

    14

    养父站在窗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阳光斜斜切过他眼角的皱纹。

    小花，下来吧，没事了。

    我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敢松开窗框。

    别怕，我早把李美华和刘大强那些腌臜事，连同一叠叠照片证据都交给警察了。

    我揪着养父洗得发白的衬衫，滚烫的眼泪洇湿布料。

    真相像抽丝剥茧般浮现。

    原来李美华和刘大强离婚后，就和养父在一起了。

    只是很快又抛弃了养父。

    我在那场寿宴后反复回忆前世细节，总觉得养父看李美华的眼神藏着恨。

    于是我偷偷做了亲子鉴定，99.99%的相似度。

    养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而刘大强所谓帮忙找肾源的委托，不过是为器官买卖打掩护。

    养父这些年跟着周旋，手机里存满偷拍的交易视频，笔记本记满黑市联络人名单。

    他原本只是想为死去的女儿报仇，却发现心心念念的孩子竟一直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