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转让,是沈家继承权的前兆。
她终于意识到,沈知屿并非只是工作忙。
他正在沈母的安排下,一步步走进家族权力的中心。
她的位置,从来不在那个规划里。
她试图说服自己:也许是他不想让我担心。
她说服自己很多遍。
直到那天——她生日。
清晨醒来,她特意换了件稍宽松的浅粉色长裙,还在镜子前试着画了点淡妆。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给他们的孩子拍一张全家福。
结果他发来一条微信:【今天家里有点急事,我晚上再赶回来。】
她盯着那行字,指尖僵住,许久没回。
急事是什么,她心里有答案,却不敢拆穿。
那天傍晚,她突然发起高烧。
烧得整个人发抖,意识昏沉。她打了沈知屿的电话,第一次拨,没人接;第二次,占线;第三次,干脆无人应答。
她靠着床头,给助理发了信息:能不能帮我预约医院
等她被送去医院时,已经烧到39度。医生吩咐立刻打点滴、物理降温,怕影响胎儿。
她一边输液,一边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晃眼,像某种审判。
护士问:家属呢需要签个字。
她咬牙签了自己的名字,手在发抖,字迹像要散掉。
她一口水都没喝,嘴唇干裂,脑子里却始终只有那三个字——急事。
那晚,病房外的雨一阵紧一阵。
她想起一年前,他说:以后你的生日我都会在。
如今却连她病了,都不肯来。
直到凌晨一点,手机终于亮了。
是朋友圈。
沈母发的照片——
沈宅古厝里灯火辉煌,一张摆得整齐的饭桌前,沈知屿坐在主位,他身边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孩。
配文:【新朋友,沈家的好日子,喜上加喜。】
她盯着那照片看了很久,久到指尖冰冷,泪水倒流。
她生日,他却陪着别人赴相亲饭局。
那一刻,病房如冰窖。窗外雨水敲打玻璃,像谁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突然明白了,沈知屿不是被夹在中间的人,他只是早就选好了方向,只是一直骗她而已。
那晚之后,她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她开始把所有产检报告收进抽屉,把墙上那幅《期待》摘下来卷好,装进了她的行李箱。
她第一次,心生寒意——深到骨头缝里,化不开的那种寒。
4
七个月的某个清晨,林岁宁在浴室晕倒。
醒来时,医生说是胎位略微不正,需要更多休息与注意。
她看着B超单上的图影,轻轻摸了摸腹部,声音颤着问:严重吗
医生说:目前不需要干预,但要密切观察。
她点点头,拨通沈知屿的电话。
他说:哦,医生会处理的吧。
语气淡得像春日清风掠过水面,没有一丝重量。
她捏着手机,唇色发白:我只是……希望你能来陪我。
他顿了几秒,回道:这几天项目忙,等过了这个阶段。
她没说话。电话那头的沉默像极了他们关系的隐喻——说不清,理还乱。
那之后,他依旧很少回来。
她靠着孕枕入睡,醒来时常常枕边冷清。
有几次半夜被抽筋痛醒,手伸过去,碰到的只有被窝的空。
她渐渐学会自己拿热水、自己按摩小腿,自己数着宫缩间隔。
她仍在等。等他忙完,等他转身,等他发现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