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面容逐渐与克隆体重合。

    他们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秦雪将尸检报告按时间轴铺开，每个克隆体都对应沈家百年来的替罪羊。她的激光笔突然停在某个DNA图谱突变点，林墨的基因链里藏着终止代码——他才是真正的时空锚点。

    暴雨裹挟着血月降临，陆深率队突袭沈氏集团数据中心。防火墙的瞳孔认证系统突然通过了他的虹膜，全息投影在机房展开：现任局长正与年轻时的沈老爷握手，背景里躺着1983年被调包的婴儿。

    虫洞稳定性跌破临界值！技术员的尖叫在通讯频道炸响。陆深撞开顶楼实验室，二十三具克隆体正悬浮在环形加速器内，他们的脊椎骨发出同步的量子辉光。林墨站在控制台前，手腕静脉里流动着淡金色纳米机械。

    关闭装置会抹除沈家罪恶史，林墨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也包括三年前你侦破的113桩完美谋杀案。全息屏弹出案件列表，陆深看到父亲的照片出现在某个结案报告里。

    秦雪突然将冷冻枪对准克隆体：他们的线粒体产生逆熵波！仪表显示房间重力正在倒转，克隆体们集体睁开琥珀色眼睛：我们有权选择存在。

    陆深在时空乱流中抓住主控密钥，二十三个凶案现场的声音在脑内炸裂。当他将密钥插入自己颈椎接口，记忆洪流里浮现出被篡改的真相——他才是沈明渊的第四代克隆体，所有侦破过程都是预设程序。

    这才是终极实验。林墨的身体在量子化，培养最正义的执法者来审判自身起源。他的话语被虫洞坍缩声淹没，陆深在意识消散前按下密钥，所有显像管电视同时爆出雪噪。

    三个月后的庭审现场，秦雪将量子存储器推过桌面：根据克隆体联合诉讼案第7条规定，他们享有公民权。旁听席上的二十三张相同面孔同时转头，阳光穿过他们半透明的视网膜。

    陆深站在被告席，耳后接口闪着微光。当检察官播放他在虫洞关闭瞬间的选择录像，整个法庭陷入量子态的寂静——画面显示他同时按下确认与取消键。

    判决如下。法官的义眼切换成深蓝色，被告陆深作为首例拥有自由意志的量子生命体，将永久接任时空罪案调查科主管。法槌敲响时，旁听席突然空无一人，只有二十三片银杏叶在座位上旋转。

    暴雨再临的深夜，陆深回到沈宅废墟。怀表在辐射尘中悬浮，他打开鎏金表壳，将父亲的照片替换成全体克隆体的合影。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二十三只白鸽从焦土中振翅飞起，羽翼上闪烁着银灰纤维的磷光。

    6

    命运轮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