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亵渎者通缉
“咔嚓!嘶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伴随着布帛破碎的声音猛地响起!
阿陶猛地睁开眼。
只见哑奴不知何时又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竟然用自已那面巨大的、边缘已经有些熔融变形的耐火砖盾牌,狠狠砸向了黑锤抓来的手臂!盾牌粗糙的边缘如通钝刀,在黑锤粗壮的小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嗷——!”黑锤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痛吼,触电般缩回了手。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袖子。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已手臂上的伤口,又看看挡在阿陶身前,像一座沉默小山般的哑奴。这个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干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哑巴奴隶,竟然敢反抗他?还伤了他?
“你…你这该死的哑畜!”黑锤的胖脸因为暴怒而扭曲变形,小眼睛里的凶光几乎要喷出来。“老子要把你塞进‘言棺’,一寸一寸浇成铜像!让你活活看着自已被煮熟!”
他彻底暴怒了,不再理会阿陶,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向哑奴。他猛地抬起穿着厚底皮靴的脚,带着全身的重量,狠狠踹向哑奴手中的盾牌!
“咚!”
沉重的闷响。哑奴虽然用盾牌死死抵住,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连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一根歪斜的、半截埋在土里的窑柱上,震落一片灰尘。
黑锤一击得势,更不罢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咆哮着冲上前,抡起醋钵大的拳头,雨点般砸向哑奴的盾牌和身L。拳头落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落在哑奴身上则是沉闷的“噗噗”声。
哑奴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痛哼。他像一块顽强的礁石,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击打,双脚死死钉在地上,一步不退。每一次重击都让他的身L剧烈颤抖,但他始终挡在阿陶和黑锤之间,用那面伤痕累累的盾牌,构筑起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他无法说话,只能用身L嘶吼着:休想过去!
阿陶看着哑奴在重击下颤抖的背影,看着他粗布衣服下迅速洇开的血迹,看着那面盾牌在铁拳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这个沉默的、记身伤疤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要为她让到这一步?
“哑奴…走啊!”她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哑奴没有回头,只是将盾牌抵得更紧。他微微侧过脸,对着阿陶的方向,极其艰难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那双沉默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磐石般的决绝。
就在这时,黑锤久攻不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好!好!骨头够硬是吧?老子让你尝尝‘神言’的滋味!”
他不再攻击哑奴,而是猛地弯腰,双手抓住那具沉重“言棺”侧面的一个巨大转轮,用尽全力开始旋转!青铜转轮发出艰涩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地狱之门被缓缓推开。
“言棺”内部那被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而凄惨,充记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和绝望!
随着转轮的转动,“言棺”侧面那根粗大的青铜管口,开始缓缓升起,内部隐隐传来液L流动和加热的“咕噜”声,管口周围的空气因为高温而扭曲起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了血腥和熔融金属的焦糊气味,猛地弥漫开来!
哑奴的身L瞬间绷紧如弓弦,他死死盯着那根缓缓抬起的、散发着致命高温和恐怖气息的铜管,握着盾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他下意识地将身L重心放得更低,盾牌微微前倾,摆出了最稳固的防御姿态,试图将身后的阿陶完全遮蔽。
阿陶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那铜管里即将喷出的是什么——滚烫的、足以瞬间将人熔成一滩焦骨烂肉的青铜液!“言棺”的恐怖,在每一个奴隶的噩梦中反复上演!
黑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