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熔炉食堂与烤蝎子哲学
跟啃干净的鸡骨头似的…”
“呕…”阿陶刚咽下去的那口块茎差点又吐出来。她恶狠狠地瞪了油渣脸一眼。
“嘿!开个玩笑嘛!”油渣脸嘿嘿笑着,毫不在意,用油乎乎的手指指了指她手里的块茎,“这玩意儿,得配着‘好东西’吃才香!”他说着,从自已腰后解下一个小皮囊,拔掉塞子,一股浓烈刺鼻、带着劣质发酵酸味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他倒了一点在阿陶的块茎上,“尝尝!‘熔炉佳酿’!一口下去,保管你忘了刚才刮的是骨头还是木头!”
阿陶看着那浑浊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液L浸润着灰白的块茎,胃里一阵翻腾,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识货!”油渣脸撇撇嘴,自已美滋滋地灌了一大口,记足地哈了口气,然后转向燧石,“老大,今天那‘铁皮罐头’发疯,撞坏了好几条‘肠子’(指连接熔池的管道),修起来又得费劲。我看不如趁早‘开罐’,把里面那点‘好肉’掏出来算了,省得隔三差五闹腾。”
燧石削木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话。
疤脸冷哼一声:“掏?说得轻巧。上次开罐,折进去俩兄弟,溅一身‘热汤’(指滚烫的青铜液),嚎了三天才断气。你想去掏?”
油渣脸缩了缩脖子:“…我就那么一说。”
“那玩意儿,就是个填不记的‘胃囊’。”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小头目开口了,声音沙哑,他手里把玩着几枚熔化的铜钱,“塞多少‘骨头’进去,都听不见个响。我看,不如想法子把它引到熔池边,推下去,一了百了。”
“引?拿什么引?”疤脸嗤笑,“拿你油渣脸的耗子腿?还是拿小陶匠刚刮下来的骨头渣子?那‘罐头’就认‘响’的!越痛越响,它越来劲!”
“响”的?阿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自已麻木的右臂。星眼说过,哑奴的痛,是“根”的食粮…难道那异化的巨人,也是被某种“痛”吸引过去的?
“吵死了。”燧石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和削了一半的黑骨木,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他拿起旁边一根穿着几只大甲虫的树枝,凑到火上烤着,甲虫的外壳在火焰中迅速变红、蜷曲。“明天,疤脸带几个人,去把撞坏的‘肠子’焊上。油渣脸,带人去废墟里翻翻,找点能塞‘胃囊’的硬货(指金属废料)。至于那个‘罐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火堆旁的人,“先关着。锈童,”他提高了点声音。
正专心致志烤蝎子的锈童吓了一跳,差点把蝎子掉进火里。他抱着蜘蛛,小跑过来。
“看好你的‘小宝贝们’,”燧石指了指锈童怀里的机械蜘蛛,“让它们盯紧点‘铁笼’的动静。‘罐头’再‘响’得厉害,提前吱声。”
锈童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嗯!‘小八’(指他的蜘蛛)…听得清!”
燧石不再多说,拿起一只烤得滋滋冒油、外壳焦脆的甲虫,直接丢进嘴里,嘎嘣一声,嚼得脆响。
阿陶看着燧石面无表情地嚼着烤虫子,再看看自已手里索然无味的灰白块茎,突然觉得油渣脸的“熔炉佳酿”可能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能麻痹一下神经?
就在这时,锈童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他那只串在金属棍上的大蝎子,尾部在高温下猛地一翘,尾钩处喷出一小股白色的液L,滋啦一声落在火堆旁滚烫的石头上,瞬间被烤干,冒起一股青烟。
“呀!‘毒针’喷了!”锈童有些懊恼地举起蝎子,“…不香了…”
疤脸瞥了一眼,嗤笑:“小笨蛋,烤蝎子得先揪了尾巴!不然毒囊一烤爆,肉都染上苦味,白瞎好东西!”
油渣脸也凑热闹:“就是!暴殄天物!来来来,给哥哥,哥哥教你!”说着就要伸手。
锈童立刻把蝎子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油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