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草显锋芒
山雾未散时,苏砚蹲在崖边老松的枝桠间,指尖沾了沾晨露。
露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淡痕——和她昨夜在山路旁撒的迷魂花粉位置分毫不差。
"李三伯,这绳套得再紧些。"山脚下传来年轻猎人的吆喝,"县太爷说那妖女会邪术,咱多布几个陷阱,保准她跑不了。"
苏砚的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她昨日在村头听见告示,县太爷把她写成"祸乱山林的邪修",悬赏五两银子抓人——够买两亩地的赏钱,足够让穷惯了的山民红了眼。
李三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把符咒贴在树杈上,那东西怕火。"他扛着铁叉的影子在雾里晃动,身后跟着四个年轻猎人,腰间挂着绳套,肩上还搭着浸过黑狗血的网。
苏砚摸了摸腰间的针袋。
针袋里除了银针对,还塞着半袋晒干的迷魂花——这是她前日在深谷里发现的,前世医书里提过,这种花的粉遇湿会挥发,能让人看见幻象。
今早山雾重,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顺着松枝滑到地面,鞋底碾过几片带露的草叶。
迷魂花粉就藏在路径两侧的灌木下,她蹲下身,用枯枝拨了拨覆盖的碎叶——时机快到了。
"嗒。"
第一声脚步声传来时,苏砚已经退到了五丈外的岩缝里。
她屏住呼吸,看着李三的铁叉尖挑开挡路的野藤,四个年轻人跟在后面,腰间的铜铃随着走动叮当作响。
"这雾邪门。"走在最前的青年突然踉跄一步,抬手揉眼睛,"我咋看见前面有只老虎?"
"放屁!"另一个猎人踹了他一脚,"这山早没虎了——哎?
你后边那棵树咋长了两个脑袋?"
苏砚攥紧了怀里的石块。
迷魂花的粉已经随着山雾漫开,猎人们的脚步开始虚浮,有人撞到树杈上,有人挥着刀砍向空气。
李三的铁叉"当啷"砸在石头上,他抹了把脸,粗声喊:"都别慌!
闭气——"话没说完,他自已也晃了晃,扶着树的手直打颤。
"东边有动静!"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猎人们立刻挥着武器冲过去。
苏砚趁机从岩缝里钻出来,捡起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向西侧的灌木丛。"哗啦啦"的响动里,两个猎人举着刀对砍起来,其中一人的胳膊被划了道血口子,疼得直骂娘。
李三的喘息声突然近了。
苏砚抬头,正撞进他发红的眼睛里。
老猎人的铁叉尖离她咽喉只剩三寸,可他的手腕在抖,显然还受着幻药影响。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李三的声音带着颤,"那天林子里的脚印,比我这打猎四十年的老腿还深..."
苏砚没退。
她盯着李三胳膊上的旧伤——那道从肩头到手腕的狰狞疤痕,是前日她在村头看见的,"您这伤是三年前被野猪撞的吧?"她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我这有止痛散,用野蜂蜜调了敷,能缓疼。"
李三的铁叉顿了顿。
苏砚趁机往前半步,纸包离他伤口只有几寸:"您要是信我,就试试;要是不信..."她指了指不远处还在互殴的猎人,"等他们清醒了,您觉得县太爷的赏钱,够不够赔他们的刀伤?"
老猎人的喉结动了动。
他缓缓放下铁叉,粗糙的手指接过纸包。
苏砚看着他撕开纸包,沾了点药粉抹在伤口上——前世当急诊医生时,她用这种方子治过无数跌打损伤,见效快得很。
"凉..."李三的眼睛睁大,"真不疼了?"
"我救阿牛那天,用的也是这种法子。"苏砚退后两步,靠在崖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