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家亡，

    他亲手将我这前朝公主送入军妓营，

    只为讨好新帝换取权势。

    三年后，

    当我化身敌国妖妃，

    媚惑君王，兵临城下，

    他猩红着眼问我：阿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第一章：绝望深渊，血色初见

    血。漫天的血。

    那是我的家。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像被撕碎的画卷，只剩下残垣断壁和呛人的硝烟味。地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熟悉的脸，模糊的血肉。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

    九寻！

    我循声望去。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来了。

    萧亦辰。我的萧亦辰。那个曾牵着我的手，在御花园里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的少年将军。他穿着染血的盔甲，手里提着剑，剑尖滴着血。我的家人，他的血。

    他身后，是无数举着火把的士兵，新朝的军队。

    我冲过去，跌倒在他脚边，顾不上满地的狼藉和血污。抓住他冰凉的甲片，我仰头看他，泪眼模糊。

    亦辰！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他看着我，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刀，没有一丝温度。那双曾经只映着我的眼的眸子，此刻只剩下陌生。

    为何姜九寻，你还不明白吗他的声音像砸在地上的石头，生硬，不带任何感情，王朝更迭，这是天道。旧的去了，新的来了。

    天道！我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你说的天道，就是把我的家人、把你的恩人全部杀光吗！就是把我们的家烧成灰烬吗！

    我指着满地的尸体，指着熊熊燃烧的宫殿，浑身颤抖。

    亦辰，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保护我，会保护我们的家！我冲上前，想抓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侧身避开。

    他退后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如同天堑般的距离。

    那是过去。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我是新朝的将军，我的忠心属于新帝。

    新帝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篡位者！你效忠的是一个屠夫！

    他笑了，笑声像寒风一样刺骨。屠夫胜利者才配定义一切。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我站对了边。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锥心，而你，姜九寻，站错了边。

    我感到一阵眩晕，世界天旋地转。不是的，这不是他，这不是我的亦辰。

    你骗我！你骗我！我歇斯底里地喊着，挥舞着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虚空。

    他直起身，眼神扫过我凌乱的发髻，沾满血污的裙摆。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件肮脏的、不值得再看的东西。

    姜九寻，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带着明显的嘲讽，你的身份，只配去最适合你的地方。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挥手，下达的命令让我如遭雷击。

    把她带走。送到军妓营去。

    我的心轰然炸裂。军妓营他竟然要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的未婚夫，我的爱人，竟然要把我推入那种炼狱！

    萧亦辰！你敢！我发出绝望的嘶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发过誓的！

    誓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蔑地勾起嘴角，那种东西，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走向燃烧的宫殿深处，仿佛那里有什么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他的背影决绝而冷漠。

    两个士兵上前，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他们的手像铁钳一样，让我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