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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娘变了
    谢建国瞳孔猛缩,不可置信瞪着他。

    “世上怎么会有让儿子去离婚的妈!”他怒吼。

    杨舒芬膀子一撂攥住谢建国的后衣领子,他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逼自个儿亲娘向媳妇儿道歉,还要对自个儿亲娘动手。”

    “自个儿琢磨,脸上臊不臊!”

    几声威严传入谢建国耳朵眼儿,又犹如回荡在他脑壳里,叫他一阵阵儿的恍神。

    同时脸上也一顿烧红。

    “可是……她娘家人多……”谢建国气势缩下来,心底里还是怵:

    “那次闹腾不是来七大姑八大姨,九个叔爷五个舅的,家都要遭一堆人给掀了……”

    “那就让他们来闹,”杨舒芬无所畏惧:

    “巴不得他们过来呢,我也好问问他们是咋教的,难道骑长辈儿脖子上拉屎是何家的传统美德?”

    杨舒芬对着大儿子劈头盖脸一顿训,随后就扭头出去。

    说巧不巧,杨舒芬的二女儿谢桂花今儿也回来了。

    她男人今儿要去祭扫祖坟,赶巧她来月事,婆家嫌晦气不让她跟着一起。

    谢桂花在婆家天天被吆喝着做这做那,头都抬不起。

    她想家,更想能回来蹭顿饱饭。

    桂花刚走回到村道,就瞧见老娘正往后山走。

    家里也没个人,更不提有口饭吃,只得悻悻的后脚跟过去。

    兴许祭扫过后,那些祭品能吃饱一顿。

    祖坟在后山的荒郊野岭,杨舒芬离着大老远就瞧见后山这沟子里,到处都烧焦得黑乎乎。

    往时清明前后雨纷纷,近两年却闹了干旱。

    肺属金,火克金,祖坟十有八九已旱的开裂,又遭了山火。

    而水克火,打理打理坟头,平衡平衡五行场,再多喝水。

    能清一清肺里的脓,缓解肺疾。

    杨舒芬从兜里摸出水符。

    水符“呼”的一声自燃,杨舒芬就地拍坐到土地上,就地用暖水瓶的盖子接水喝。

    几口温水下肚,感觉舒坦了些,不咳了。

    偶然跟过来的谢桂花撞见这一幕,被无火自燃的黑符吓了一跳。

    她揉眼。

    眼花了?

    她定睛看杨舒芬。

    模样是她妈,就是气质变得她也说不上来。

    见杨舒芬没带祭品,她有些失落地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先回家。

    饿。

    若是有头活猪摆脸前,她能一口气吃掉一头猪。

    …………

    杨舒芬知道,光是调节气场平衡还不够,还是得弄点儿药吃。

    正经药甭想,家里的钱都在何花兰手里攥着,分币都不指望能抠出来。

    粮本上就剩个不到三十斤米,这点儿米还得挨到六月生产队收成时。

    上山采摘野菊和野桑,煎个桑菊饮喝个十来天,肺里的脓能清个七七八八。

    最主要的还是得改善家境,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实则万事兴了才能有家和。

    治家,家至少得有个家的样子。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好过,都被按着脑袋在生产队里干大活儿,吃越来越稀的清水大锅饭。

    这么下去指定不行的。

    杨舒芬想起往年村里有俩青年,托关系进了镇化工厂。

    结果这铁饭碗还没能捧两年,就脸白身子枯地回了村里养病。

    在化工厂干活的工人,十个有九个半有肺病。

    煎制些桑菊饮,叫整日在外头当街溜子的好小儿拿到化工厂外头,按五分钱一杯卖给那些工人。

    不出日,这个家就能有些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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