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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酒
问一句。

    “怎不喝了?”狄玉仪问着,将手中酒坛与樊月瑶的相碰,“无需管我,自可随心。

    ”天已将暮,云山一线。

    狄玉仪拂过身下能盖住手背的野草,话音早已含混滞缓,“平康饮酒,乃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唯在南明,一醉至天明便可万事皆抛。

    ”“这是父亲同我讲的。

    ”狄玉仪因这话,决意将第一口酒留待南明再饮。

    她抓住樊月瑶手腕,问道:月瑶,可是真的?”樊月瑶答不上来,她便一个个问过去,但没谁能给出个确切回答。

    他们一不曾在平康饮酒,二不曾有狄玉仪此刻最想抛之脑后的沉痛心事。

    樊循之都将话送至嘴边了,却被狄玉仪略过,看也不曾看上一眼,他不满道:“怎不问我?”狄玉仪这才察觉有这么个人似的,转身将他从头至脚打量一番,又无甚兴趣地收回视线,“我知你会如何说——试试便知,是也不是?”樊循之咂道:“是又如何?”“不如何。

    ”狄玉仪第二坛酒已快见底,动作更显迟缓,带点儿不耐补充,“只很像废话,我难道不正是在试?”“哈哈哈!”樊月瑶乐见樊循之吃瘪,毫不客气嘲笑,随即被点醒似的,“既不知答案,我们今日陪姊姊一醉方休便是!明日,姊姊心中必自有答案!”霞光漫天,橙黄晕染铺开,层云似触手可及。

    封口布一块块落上绿野,不时被微风掀起一角,带来阵阵酒香。

    狄玉仪偶尔瞧着云霞,偶尔絮絮叨叨。

    在平康,狄玉仪一年偶有几次骑马,几乎皆在和顺帝围猎之时。

    每回,她都向着南边跑。

    身后有士兵跟随,说是为防野兽袭击,一见她跑远便开口提醒。

    见着眼前矗立的高山,狄玉仪揣度着,和顺帝是否猜出,她其实很想一直这样跑到南明。

    狄玉仪控马转身,多谢士兵提醒,笑和顺帝多虑。

    平康有父亲母亲,纵是再厌烦,她也决计不会独自离开。

    便是自个悄悄来骑,最后也是要“悬崖勒马”的。

    十几坛酒转眼皆空,醉鬼从一个变作四个,反倒从前喝得最起劲的樊循之,今日只小口慢品。

    话多的狄玉仪与清醒时很不一样……比酒有意思。

    此刻正讲到和顺帝蛮不讲理,让父亲帮忙对敌、却不肯放他回家,狄玉仪愤慨非常。

    她倾倒酒坛,发现坛子空空,抖落两下确认里头滴酒未有,便四下去寻“漏网之鱼”。

    目之所及皆是歪歪斜斜躺倒的空坛,狄玉仪撑着草坪想要起身,却忘了该如何使力。

    发带跟着主人乱晃,晃得樊循之心烦,索性伸手拽住,不让她再动,“酒蒙子,早已没有了。

    便是将草掀了也没有了。

    ”狄玉仪被他拽回去,猛然转头,将自己折腾得眼前一晕,缓过后才指他鼻子恶狠狠道:“樊循之,我可没有忘记你说的话,莫要得寸进尺!”她情绪外露的模样实在新奇、也实在好玩,樊循之饶有兴味呷一口酒,“哦?我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狄玉仪讲他惯会装傻充愣,“你讲我强装宽心,还讲……还讲绝对不娶都城来的女子——怎地,当我又稀罕嫁你这个南明的愣子吗?”“愣子?”话是自己讲的,樊循之自不欲辩解,然他却为最后两字惊疑。

    他眨眼顿了一会儿,反手指着自己确认:“讲我呢?”“哧,讲的便是你。

    ”狄玉仪夺回发带,想了想,将它从自己左肩绕到前胸,不让樊循之再有机会得手,“自说自话、自以为是、自大轻佻,可不便是鲁莽无礼的愣子?”一条条数下来,狄玉仪评判道:“只看你尚比狄珩启好上那么一点儿,才未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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