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盯着那行字,脑子一片混乱。传言沈聿白自幼体弱,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是个深居简出的药罐子。可昨晚……那生龙活虎、攻城略地的架势,哪一点像病人
药罐子骗鬼呢!
跑!这单必须黄!钱重要,命更重要!
我忍着全身的酸痛,迅速套上衣服,抓起随身的小包,轻手轻脚地溜出套房。这层楼有专属的消防通道。我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冲向楼梯间尽头的窗户——外面连接着酒店裙楼低矮的天台。
攀上窗台,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咚!
预想中坚硬地面的触感没来,反而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一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瞬间包裹了我。
去哪陆长风阴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手像铁钳一样扣住我的手腕。他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一夜没睡。看清我那位‘好哥哥’的真面目了怕了他把我往怀里带,力气大得惊人,跟我,至少能活命。
无耻至极!
我用力挣扎。长风哥哥!柳莺尖锐的哭喊声从楼梯口传来。她冲过来,披头散发,眼睛红肿,你脏了!别碰我!你让她碰了!
陆长风被她一拉扯,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
机会!
我猛地挣脱,转身就往天台另一端跑。身后传来陆长风气急败坏的怒骂:贱人!
他几步追上,长腿恶意地向前一伸。
我猝不及防,被绊得向前狠狠扑倒。手掌和膝盖重重砸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低头一看,手掌被碎裂的瓦砾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涌出。
犯贱的东西!陆长风搂着哭哭啼啼的柳莺,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一脚毫不留情地踩在我背上,把我刚撑起一点的身体又重重踩回地面。尘土呛进喉咙。给莺儿道歉!现在!
屈辱和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我抓起手边一块尖锐的碎瓦片,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的小腿扎去!
找死!陆长风眼神一厉,猛地抬脚踢开我的手腕。
剧痛袭来,瓦片脱手飞出。他另一只脚紧跟着踹向我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再次翻滚出去,几块碎裂的瓦片被带起,其中一块锋利的尖角,直直朝着我的咽喉飞射而来!
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躲!
劲风扫过。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挡在了我身前。沈聿白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他只是随意地一抬手,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那块致命的碎瓦片就被一股巧劲弹开,啪地一声撞在旁边的水泥墙上,碎成齑粉。
他看都没看陆长风和柳莺,转身蹲下,一把将我捞起,紧紧搂进怀里。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在触碰到我流血的手掌时,放得极轻。一块干净柔软的男士手帕被他迅速缠裹在我流血的手掌上。
林小晚,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压抑着汹涌的怒意,按着我的头埋进他带着冷冽药香的胸膛,回家再跟你算账!
他真是药罐子昨晚那种体力,还有刚才那快如鬼魅的身手……我被他按在怀里,脑子一片混乱。那事……还有希望
我是个骗子。
三个月前,爷爷带着我来到这座城市。目标明确:扮演落难的富家千金,接近陆家体弱多病、命不久矣的继承人,嫁给他,等他死了,顺利继承巨额遗产,用来养活爷爷控制的那些被拐卖来的可怜孩子。
陆家居然有两个儿子!我竟然搞错了对象!
但,嫁谁不是嫁只要钱能到手。舔谁不是舔陆长风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缩在沈聿白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药香,瞬间切换模式,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得要滴出水来:聿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