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签离婚协议那天,我撞见丈夫搂着怀孕的小三挑婴儿床。
>她只是代孕,孩子生下来就给你养。他扯开我抓婚纱的手。
>车祸醒来后我忘了所有背叛,唯独记得爱他。
>丈夫欣喜若狂扮演起深情,直到我摸到那条他送小三的项链。
>记忆复苏那晚,我当众播放他和小三的录音:等她死了,家产全是我们的。
>他跪在玻璃渣上求我别走。
>我笑着踩过满地狼藉:演了两年戏,片酬该结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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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决裂
冰冷的黑体字在离婚协议书上蔓延,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啃噬着纸张,也啃噬着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指尖下的纸张触感粗糙,带着一种判决书般的重量。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儿,甜腻得令人作呕,压不住心口那股翻腾的铁锈腥气。
律师平板无波的声线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切割着时间:……房产、股权分割明细如上所述,苏晚女士,如无异议,请在……
顾泽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突兀地打断了律师的宣读。
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回避:顾先生…临时有个重要的海外视频会议。
呵。重要的海外会议。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凉的弧度凝固在脸上,比哭还难看。那张薄薄的纸,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掌心。我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尖锐的疼痛却抵不过心脏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两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的倾心付出,换来的,就是此刻这张冰冷、详尽、将我一寸寸剥离开他世界的清单。
他连最后的告别,都吝啬给予。
办公室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律师公式化的目光。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空里,找不到着力点。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匍匐着,车流如织,喧闹隔着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与我无关的星球。
去哪不知道。只是想逃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逃离那张纸带来的巨大羞辱。
鬼使神差地,双腿带着我走向了市中心那家最奢华的母婴商城。巨大的橱窗里,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梦幻般的婴儿床、小巧精致的衣物、毛茸茸的玩偶…像一个个粉饰太平的谎言。就在几天前,我还满怀憧憬地拉着顾泽的手,在类似的橱窗前驻足,指尖划过那些柔软的布料,笨拙地想象着未来宝宝的模样。
那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是纵容,还是…早已刻在眼底的嘲弄
视线毫无焦距地扫过那些甜蜜的假象,直到——橱窗内,熟悉的身影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
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捅进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
顾泽。
我的丈夫。
他小心翼翼地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宽松的孕妇裙下勾勒出刺目的弧度。她侧着脸,笑容明媚得刺眼,手指正指向一张铺着昂贵蕾丝纱帐的白色婴儿床。顾泽低下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脸上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那温柔曾经只属于我,如今却像毒药,一滴不漏地浇在另一个女人的小腹上。
橱窗的玻璃冰冷坚硬,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的那个世界,温馨得如同童话;外面的我,站在寒风里,血液一寸寸冻结成冰。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顾泽无名指上那圈铂金婚戒的冷光,和我手上这枚一模一样,此刻却像最恶毒的讽刺。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我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猛地撞开沉重的玻璃门,冲了进去。甜腻的奶香和轻柔的背景音乐瞬间将我包裹,却只让我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