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得林晚几乎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就在这光暗交错的瞬间,透过撬开的门缝,她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外面混乱人影中的两个!
周明远!还有紧紧依偎在他身边、脸色煞白、眼神里却透着一股难以置信和扭曲嫉恨的苏蔓!
周明远显然也看到了电梯里的一幕。当他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尤其是落在她身下那躺着的、穿着深灰色夹克的男人侧脸上时,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得体笑容的脸上,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震惊、茫然、最后化为一种被硬生生夺走了天大机遇的、无法掩饰的惊怒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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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微微张开的嘴,以及眼中那瞬间爆开的、如同毒蛇般的嫉恨光芒!
林晚的心底,一片冰冷的平静。她甚至没有再看周明远第二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郑卫国身上。她缓缓收回按在郑卫国颈动脉上的手指,指尖那微弱却真实的搏动感还未散去。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造成二次伤害地将郑卫国被扯开的夹克和衬衫拢了拢,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外面的喧嚣——保安的吼叫、人群的嘈杂、越来越近的尖锐救护车鸣笛——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呼吸微弱却已趋于平稳的男人。
很快,更专业的救援力量接管了一切。穿着制服的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将郑卫国固定在担架上,迅速抬了出去。林晚沉默地退到电梯角落里,背脊挺直,沾着灰尘和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过度消耗后的苍白。她像一个被风暴席卷过后遗留在沙滩上的孤石。
她被请到了医院。没有去急诊大厅,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住院部顶层一间宽敞、安静得近乎肃穆的独立病房外的小会客厅。空气里弥漫着高级消毒水的气味,冰冷、洁净,却比夜莺宾馆那廉价的香氛更让人窒息。两个穿着便装、但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她附近,姿态放松,却像两堵无形的墙,隔绝了所有可能的窥探和逃离。
时间一点点流逝。林静地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没有试图交谈,目光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右手手背那道被电梯塑料盖划破的细痕已经凝结成一道暗红色的血痂,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水泥平台的污垢和灰尘。
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面容严肃、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在林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职业性的警惕。他走到林晚面前,微微俯身,刻意压低的嗓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晚同志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孙启明。郑市长已经苏醒,情况暂时稳定了。他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林晚沾着污渍的针织开衫和那张过于年轻、却异常平静的脸,郑市长想见见你。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奇异的平稳。她站起身,微微颔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言语,跟着孙启明朝病房走去。
病房里光线明亮柔和。郑卫国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还带着病后的干燥,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甚至因为刚刚经历生死边缘而更添了几分深沉的穿透力。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的导线从他宽松的病号服下延伸出来,屏幕上跳跃的曲线显示着他的虚弱,也显示着生命的顽强。
孙启明将林晚引到病床前几米处,便停下了脚步,像一个沉默的护卫。
郑卫国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那目光很沉,很重,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探究。他缓缓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林晚……档案室的文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