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鲜花……林晚穿着婚纱,笑容明媚地向他走来。甜蜜的幻象再次包裹住他,但这一次,陈默的内心如同冰封的火山。他强忍着不去看那枚月亮吊坠,等待着那个既定的瞬间到来。
就是现在!
当林晚依偎过来,当阳光角度即将发生变化的那一刻,陈默的身体猛地绷紧!他倒抽一口冷气,双眼骤然瞪大,死死盯住林晚的脖颈方向,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极致的惊恐!
不……不可能……他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剧烈的颤抖。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又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跌坐回去,双手神经质地抓住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周围虚幻的空气,仿佛在确认有没有被人听见。
然后,他猛地凑近前方虚空,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那种极力压抑却又因激动而控制不住音量、带着剧烈气音的语调,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
看……看到了!枪……就在……就在那个方向!反光……吊坠反光里……是枪口!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因为狂喜和恐惧而扭曲,DV!张雅……张雅那天拿的银色DV!她……她那个角度……肯定拍到了!一定拍到了!城东……城东码头那边!对,老仓库区!我……我记得婚礼后她提过一嘴,说把一些暂时不用的东西……存在那边一个废弃仓库里了!钥匙……钥匙好像还在她那儿
他语无伦次,逻辑混乱,完全是一个骤然发现惊天秘密、被巨大冲击震得心神失守的人应有的表现。他反复念叨着银色DV、张雅、城东码头、老仓库,每一个词都咬得格外清晰。
证据……证据就在那里!晚晚……是谋杀!是谋杀!他最后几乎是呜咽着吼出这一句,然后猛地切断了记忆回放,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一半是伪装,另一半,是计划实施后,对未知结果的巨大恐惧和期待。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雨声淅沥。陈默瘫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浸湿了鬓角。刚才那番表演,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绷紧了他每一根神经。他维持着脱力的姿势,耳朵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房间内外最细微的动静——窗外的雨声、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意味着猎物的出洞,或者猎人的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在陈默的神经快要被这死寂的等待拉断时,一个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咔哒声,从客厅方向传来。
是门锁!
有人用钥匙打开了他家的大门!动作极其轻巧、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陈默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像一尊石像般僵在原地,只有眼珠在黑暗中急速转动。来了!那个魔鬼真的上钩了!对方竟然有他家的钥匙是林晚的还是……那个魔鬼一直潜伏在他生活的缝隙里,甚至拥有他住所的钥匙
脚步声。极其轻微,如同猫爪踩过地毯。来人显然刻意放轻了动作,但在陈默高度集中的听觉下,每一步都清晰得如同鼓点,正朝着卧室门口靠近!
不能再等!陈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两步冲到卧室门边,没有开灯,凭借着对房间的熟悉,猛地拉开房门!
客厅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身形高大的背影正背对着他,刚刚走到玄关处,似乎正准备离开。门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一条缝,外面楼道昏黄的灯光透了进来。
那背影显然没料到陈默会突然开门,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站住!陈默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