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恐惧
宾馆回到家里,洗澡的时候,杜晖在喷头下第三次占据了我的身体。
躺在床上,杜晖摩擦着我的肩头,跟我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想我应该没问题了。”我本来还对他今晚的安排十分抱怨,甚至想跟他大吵一架,可是听杜晖说出这句话,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他的心情,干脆闭起嘴,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摩挲。
就在我一直想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朵里居然传来了杜晖的鼾声,抬头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
明明是我更累更辛苦好不好!我翻身躺在杜晖旁边,却半天没有睡着。
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借着月光,看到自己身上残留的麻绳勒过的印记,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清楚自己的感受,这种不好的感觉一半是来自这几次和杜晖所做的事,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杜晖的毛病。
我当然一直都希望杜晖的问题能够解决,但从没想过他真的好了我却一点儿都不开心,回头看看杜晖睡梦中的脸,想必他一定在为自己回复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而欣喜吧,我似乎该为他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此刻竟会如此不安?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女人,杜晖则是一个生理上不健康的男人,我们在一起固然怪异,但至少能够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而现在这种平衡已经被打破,杜晖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却在他的安排下越来越堕落,即使我们今后不再做那些不正常的事情,发生过的事情我们难道真的可以忘记?
以杜晖的条件,他几乎可以拥有任何他想要拥有的女人,我就不同了,我已经不再年轻,在正常人的眼中是个淫荡不知廉耻的女人,就算杜晖暂时不说什么,他也早晚会有厌倦甚至厌恶我的那一天,如果那个时候到来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能等,不能等杜晖告诉我他已经厌恶我,我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那种话,绝对不可以!
咬着嘴唇,我在窗边一直站到天色有些微微发白,这时听到杜晖在身后说话的声音:“绣绣,怎么了?”回头看见他从床上爬起来,我笑了笑:“我打算搬出去了。”“为什么?”杜晖本来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怎么忽然又想搬出去?”“没什么,我觉得搬出去好些,而且,我想……我想离婚。”主意既然已经打定,晚说不如早说。
听我说要离婚,杜晖一把扳住我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绣绣!”我轻轻推开杜晖,用一种淡淡的语气告诉他:“没发生什么,我就是有点儿倦了。”“我不同意!”杜晖几乎是吼了起来,“我现在已经好了,我们已经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了,你为什么现在提出要……”就是因为你已经好了,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这是我心里想说的话,不过没有说出口,我避开杜晖德眼睛,穿好衣服:“我已经决定了,你考虑一下,我下周要出差,回来之后给我答复吧。”没再理会呆呆站在那里的杜晖,我回房看了看孩子们,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关闭,发生沉闷的“砰”的一声,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自己身体里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没有回杜晖给我买的他家对面的那间屋子,拖着行李离开小区,在单位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周六周日的两天,杜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后来干脆关了手机。
星期一直接去机场,在登机之前给杜晖发了一个信息:“我在出差的路上,那件事等我回来再谈,照顾好孩子们。”杜晖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我还是没有接听,过了一会儿,短信的声音响起,我拿过手机,看见上面的四个字:“我不离婚”。让他好好想想吧,一路上我一直对自己这么说,开庭的地方是我熟悉的城市,那个我上了四年大学的地方,事情就是这么巧,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